濃郁的氣味讓空氣都變得粘稠,也讓氣氛越加旖旎。
「還有事?」師從燁仍舊半跪在床前,平視著季冠灼。
他鮮少這樣去看一個人,但瞧著季冠灼軟倒在床上的模樣,卻莫名覺得這個人軟弱好欺。
「微臣去往江南,許多事便難以再替皇上分憂。還請皇上多加留心京中……」季冠灼雖然覺得自己這話有些多餘,卻還是道,「北狄人雖被趕出界外多年,仍舊賊心不死,他們……」
他有心提醒,卻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絞盡腦汁思索措辭。
卻見原本蹲在床前的師從燁驟然起身,旖旎的氛圍頓時煙消雲散。
他被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因為角度的原因,難以看清楚師從燁臉上的神情。
但卻能感受到冰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視。
他居然還敢跟自己提北狄人的事情?
師從燁心中冷然,眼底墨色翻湧。
他原以為季冠灼身份成謎,又有極大可能與北狄人有關,是斷然不敢提及此事的。
未曾想季冠灼居然當真這麼大膽,敢將這件事直接說出。
是以為他從未生疑過?還是以為這樣說,便能換取他的信任了?
壓下心中躁動的情緒,師從燁冷冷應一聲,轉身離開了。
季冠灼趴在床上,一時間心底滿是疑惑。
他只不過跟老祖宗提了兩句北狄,老祖宗就氣成這樣?
這氣性,實屬難見啊。
翌日一早,季冠灼便帶人趕往江南。
事態實在緊急,經不起耽擱。一路上連續換了幾匹馬,不眠不休地趕路,才趕到烏鄉。
此地便是事發之處。
府衙門外,早已擠滿了怨聲載道的百姓。
此地與其他地方都多有不同。
烏鄉田地夏日必然會被雨水徹底淹沒,無論種植何種東西,都難以長成。
官府給他們分再多田地又如何呢?種不出來東西,還要上交那麼多賦稅。
這不是要他們死嗎?
府衙外一片沸反盈天,府衙內卻是安靜如水。
烏鄉縣令吳優滿臉愁容地坐在太師椅上,額頭上還頂著一個大包。
當時均田制下來之時,他便覺得此法行不通。
只是皇天有命,他也只能遵從。
遵從的結果,便是他被幾個性子衝動的百姓打破了頭。
如今府衙外,到處都是對均田制不滿的百姓。他根本不敢出去,平日吃穿用度,都是手下人翻牆去買的。
吳優都快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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