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後來他也派人到那幾個挑事之人所在之地查探過,發現的確已經人去樓空,但他想不明白。
那些人費盡這般心機,就為了挑起朝廷和百姓之間的爭端。又怎會臨時離開?
察覺到季冠灼的目光,叄七下意識地縮回頭,沒忍住拍了拍胸口。
師從燁手下暗衛共九十個,以拾一到壹百為號,除卻拾一這個明面上的侍衛總管,其他人皆在暗中行事,各司其職。
叄七平日主要在扶京中收集消息,整日潛伏在茶館風月樓之間,輕功是這些暗衛之中最優的一個。
他若是有心隱藏,連其他暗衛都很難瞧出。季冠灼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又是怎麼瞧出來的?
師從燁回眸掃了一通,淡淡地道:「無人。」
老祖宗都已經發話,季冠灼便也收回目光,只是說道:「微臣剛來此地之時,曾有身份不明之人刻意隱藏在百姓之中,想要挑起百姓與朝廷的爭端。那些人後來雖未嘗再出現過,但微臣仍舊有些不太放心。」
這件事,他在信中並未提及過。
即便他猜得到,倘若柒九一直跟在他身邊保護他的話,此事應該也瞞不過師從燁的耳目。
他提及那些人時,並無半分異樣。
師從燁猜不透他是試探還是只是問詢,他目光掃及季冠灼那張蒼白的臉,總覺得季冠灼好似能被人一眼看得到底,又好似深不可測。
是以,師從燁沉吟片刻,眉眼壓著沉沉濃霧:「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一行人一路行至新烏鄉時,陽光終於刺破雲層,灑下第一縷光芒。
淡金色的光芒落在縣衙新修的瓦頂上,將整個瓦頂都映成金色。
季冠灼被柒九放下,轉頭看向縣衙中的那些百姓。
他們站在縣衙院子裡,身上的衣服幹了之後,幾乎黏在身上。衣服的下擺也都沾染著泥水。
已經乾涸的泥水讓衣服都變得沉重,昨夜走了那麼久,不少人都喘著粗氣。
但一雙雙眼鏡都落在季冠灼身上,像是不願意離去。
季冠灼陡然一笑。
他臉色仍舊發白,唇瓣也幾乎失去血色。
但因為他生得太好,這種失色越發顯得他格外清透:「昨日之事,各位也受驚了。雨水髒污,還請各位先自行回去沐浴休息。倘若腹中飢餓者,可以沐浴後再行回來,我會命人準備好白粥的。」
當日師從燁所批款項,季冠灼幾乎是一分錢掰成兩文在花。
加之烏鄉原本竟也有幾個手藝還過得去的匠人,是以到最後,還剩下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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