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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病好了之後知道這件事情,不顧剛康復的身體,拿著最後老兩口生活的破舊房子的房契撲到了牙子那裡。

結果牙子的住處人去樓空。

這下,陳秀才也慌了,老兩口四處打聽,隱約聽到街坊說,這牙子犯法被通緝了。這牙子不老實,沒有把簽契的最後一批人送到大戶人家,而是送去了青樓。

婢女的契便宜,賣出也不貴,但是青樓的契買入昂貴,賣出也昂貴。

牙子在中間找人托關係做了手腳,低價買入之後,一股腦把小姑娘們高價賣出到青樓,接著就跑了。

陳秀才失魂落魄地在人去樓空的牙子院門口枯坐了三天三夜。

或許當初沒有接過銀子,或許中間不是因為那絲難言的難堪而對女兒不聞不問,或許……或許哪怕當初過來看一眼,也不至於如此!!

陳秀才突然自己也不明白了。他這大半生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如果能重新來——

如果,如果。

哪裡有這麼多如果??

牙子把陳卓芝賣到了外地,甚至不知道是賣去了北方還是南方。

兩個人失魂落魄地待在牙子家門口,過了好幾天,近乎昏迷的陳秀才和妻子被認識的人抬回了家。

沒出七天,陳秀才就鬱鬱而終了。

陳秀才的妻子突然遭逢如此大的變故,竟不知道是該怨恨誰了。

怨恨秀才?陳秀才已經死了,女兒丟了,丈夫死了,她還有誰可怨恨?仿佛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可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何以要這樣悽慘?

陳卓騎著雪白的駿馬,敲鑼打鼓地衣錦還鄉。

回到家裡,不到一刻鐘,就崩潰地狂奔而出。

尋人打聽著,最後找到後山,草草插著一個木牌,簡陋又孤零零的孤墳。

心底全是絕望和蒼涼。

從懂事就幾乎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的人,在墳前,不顧及沾滿泥土的雙手,狠狠揉搓著雙眼,任憑臉上被淚水和泥土弄得狼狽不堪。

他問,不知道是問自己還是問孤墳里已經聽不到的陳秀才,聲嘶力竭,泣不成聲:「為什麼!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泥土裡面的人已經沒有辦法再給與他任何的回答了。

能夠回答他的只剩下了身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吹得人心底發涼。

陳卓:「從小,其他孩子還在玩耍,我就必須讀書識字,您是為了我,我不怨您不恨您。可您為什麼寧可到了這種地步也要繼續?」

讀書的話,離開昂貴的書院,他依舊可以靜下心來認真讀書。

考試的話,倘若真的需要那麼多的金錢,他抄書賣畫也能餬口。他其實沒有那麼多寧死不屈的所謂文人的傲骨。為了生活,他可以拋棄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氣節。

他其實除了讀書,會的東西比父親想像中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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