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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平靜地問,「你為什麼要逃?」

沈初雪並未回答,而是皺緊了眉,近乎無力地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江浪目不轉睛地望著沈初雪,淡然地道,「我想幹什麼。」

「在蓬萊山的時候你不就已經明白了嗎?」

沈初雪明知道他的心意,卻依舊視若無睹,仿佛這樣他的心意、他們所發生過的種種就不存在了一般。

面對江浪的咄咄逼人,沈初雪似被刺痛了一般迅速避開江浪的目光,他低下頭去,撐在桌面上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繃成了一條直線,他忍耐著,一點一點地握緊了拳頭,「我們不能這樣。」

江浪想問個究竟,「為何不能?」

「就是不能。」

沈初雪喉頭髮緊,心口氣血翻湧,再也難以忍耐,憤恨地抬起頭,赤目死死地盯著江浪,堅定地道,「我永遠不會對你動心。」

沈初雪是那麼的斬釘截鐵,特意咬重了「永遠」二字,仿佛江浪的愛是什麼毒蛇猛獸一般令人避之不及。

聞言,江浪卻笑了,抬腳,一步一步朝沈初雪逼近,「那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沈初雪拖著虛弱的身體往後退,直至後背生生撞上書架,他退無可退,這才不得不停下來。

江浪逼近,從善如流地覆上沈初雪那具修長的身軀,伸出手,指尖輕輕戳著沈初雪的心口,貼至沈初雪耳畔,曖昧道,「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會一直勾引你,道君你若從未對我動心,那算我輸,我自會放棄你,從此以後,離得你遠遠的,生死不復相見。」

「至於我贏了……」

江浪想了又想,最後實在想不到什麼想要的,或者說,他想不到他贏的可能性,只好苦笑了笑,乾脆道,「算了,我什麼都不要。」

說完,江浪就離開了。

獨留沈初雪一人在屋中。

他搖搖晃晃地抬腳往前走,耳畔一直迴蕩江浪臨走前說的那些話,嘴裡一陣發苦,他身形驟然一頓,往前一栽,生生吐出一口鮮血來。

鮮血吐在桌案上,恰好浸在沈初雪方才寫罷的紙上。

墨跡在鮮血中一點一點地渲染開來。

自那一夜以後,沈初雪就大病了一場。

江浪心咯噔一聲,得,他把人親出毛病了。

早知道他就慢慢來了,誰知道沈初雪心理承受能力這麼低呢?

不就是親了一口嗎?

當初他們在蓬萊山山洞早就親過了。

要是他告訴沈初雪,當初在東隴城的荒林,他為了給沈初雪渡靈力也親過一口,沈初雪不得氣昏過去?

當然,江浪沒有火上澆油,他特意請了南疆最權威的巫醫來,結果,巫醫都到落楓院門口了,沈初雪卻避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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