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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童被贵族大人摸了脑袋,整个人一下就宕机了,不过孩子终究是孩子,虽说被那诡异血液中的超凡力量影响到了,但心性委实是不坏,愣了好半天,那丝一直以来若有无的敌意突然就全部消失了,讷讷道,“那姐姐好厉害。”
柏嘉良笑笑,又问,“你知道那个小姑娘,也就是马的主人住哪间屋子吗?”
她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我的马之前对她的马做了很不好的事,我想要赔礼道歉来着。”
“姐姐,这个,按照规定是不行的,”小马童脸上露出了浓浓的犹豫,偷偷看了眼老板住的房间的方向,又打了个寒颤,狠狠摇头,“姐姐,不行。”
“但是……”他小声说,“等我看见她出来,我可以来敲你的门。”
“这样也很好,”柏嘉良顿时露出一个明朗灿烂的笑意,又揉了揉小孩的脑袋,“真的谢谢你啦。”
小马童结结巴巴,“没,没关系。”
……
回到房间,柏嘉良一脑袋扎在了自己柔软的床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合上眼,表情却依然有几分凝重。
进城的这两天,自己调查的速度还算不错,现在谜题基本已经被解了个七七八八,基本上只剩下“血液中的超凡力量从何而来”这一个问题。而那位小王子阿诺德和仲裁机关所的秦同甫到底谁才是主谋已经不重要了,他们都只是帝国皇都里那个狗皇帝的棋子罢了。
“只是我还是奇怪,”她喃喃自语,“他们都是坏家伙,他们都需要血液,那应该把城门关得更牢才对吧。”
城门到底是谁下令打开的呢?
到底是谁,在这个阶段,还有能影响杀父戮君的疯子,逆王阿诺德?
她想着想着,终究是昨天太累了,忙活了一下午又一整夜没合眼,终于是昏昏沉沉地睡去。
她甚至还久违的做了个梦。
柏嘉良梦见了那一大片蒸腾暴沸的血池,梦见自己也成为了在血池旁迈着机械步子不断割开自己手臂的一员,没有痛觉,没有情绪,没有思考。
又梦见血池中突然泛起汹涌的浪涛,一个模糊的人首出现,冲自己怒吼“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柏嘉良想要为自己辩驳,却发现不知从哪里来的巨大压力狠狠禁锢着自己,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甚至梦见自己被投入血池,肌肉和骨骼都被滚烫宛若岩浆的血液融化,只剩下一颗头骨缓缓下沉。
下沉,下沉,那看起浅浅的血池竟然仿佛没有尽头。
柏嘉良睡着睡着出了一身汗,眉心紧紧拧在了一起,四肢偶尔轻微抽动,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梦境中,自己的头骨终于沉底。
血池底部似乎是海,死寂的血海,海底是一片又一片的连绵山脉,模模糊糊的,看不清。
柏嘉良用力眨着眼睛,虽然搞不明白自己在坚持什么,但还是想要努力看清那些“山脉”。
她终于看清楚了,于是她打了个寒颤。
那是……一望无际的,白森森的头骨。
一颗头骨被不知从何而来的血色波浪带了起来,从自己面前飘过,那两个狰狞而空无一物的黑洞洞眼眶就这么看着她,仿佛无声的控诉。
越来越多的头骨落了下来,落在了自己身上。
柏嘉良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要,醒来……
她意识到了这是梦,开始挣扎。
可再一抬头,血海仿佛不见了,又好像是她透过深深的血液看见了黑夜的星空。
不。
她突然不再挣扎,迟缓的大脑努力思考着这一切。
星空,星空……
“砰砰砰,砰砰砰!”
越来越重的敲门声宛若黄钟大吕一般,瞬间将她从噩梦中唤醒。柏嘉良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抹去了额上的汗珠,愣了愣,看向窗外。
现在还是上午,太阳正好,自己只睡了可能两个小时不到。
就这两个小时,竟然还做噩梦了。
柏嘉良愣愣回忆着刚才看到的,慢慢蹙起眉——自己似乎从不做无意义的梦,梦中的东西,向来是昭示着什么的。
星空?
她心中渐渐有了一个答案,一个她早就该意识到的答案。
“笨蛋柏嘉良。”她低骂一声。
“砰砰砰!”似乎是发觉屋子里依然没有动静,屋外的人急了,甚至开始小声呼唤起来,“客人,客人?姐姐?”
“来了,”柏嘉良定了定神,又抹去了额上的汗珠,下床,开门,冲着有些急躁的小马童歉意笑笑,“抱歉。”
“没关系,但是人刚出门,你快去追啊。”小马童忧心忡忡,表情又有些哀怨和委屈,“我为了等她和叫你,今天连菜市口都没去呢,想想都已经错过两次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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