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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阮沒有計較他的動作,這小小的態度轉變提示著雁放,他心情或許不錯,總之沒有像前幾次那樣,做完了也要倔強地套起衣服就走,哪怕扶著牆。

他癔症著,悄悄打量著懷裡的軀體。

好小巧啊,骨架也小,比他幾乎小了一圈,皮膚羊脂玉一般的滑,叫 /床聲也雌雄莫辨的……如果不提那可以忽略不計的生理特徵,他幾乎像個天生的、不會與自己有所沾染的「女人」。

然而他們不僅沾染了,從一個月前開始,還沾染了不少次。

世界真是奇妙,從回到雁家開始,雁放難以預料的事幾乎每天都在發生……

正想著,塗著紅色指甲油的細長手指握著那瓶身體乳往後晃了晃。

「後背抹不到,幫我。」葉阮紆尊降貴的下了命令。

雁放「嘖」了一聲,不太情願的接過那隻黑色瓶子,這時間葉阮已經把長發束了起來,明晃晃的後背上有兩塊不算明顯的青色指印,是他失控時留下的。

雁放眉角跳了跳,假裝無事發生的擠了乳液,粗糙但又細緻地幫他塗背,從脆弱的後頸到細韌的腰肢,路過痕跡時動作明顯輕柔了下來。

「嬌氣。」他嘴上不依不饒的吐槽。

「不是誰都像你一樣,皮糙肉厚的。」葉阮淡淡地回應他。

雁放樂了,這話讓心思細膩的人聽去可能會覺得諷刺,但他顯然沒心沒肺的,「我聽家裡的阿姨說你出生在南方?你在北方住了這麼多年都沒習慣啊。」

葉阮置若罔聞,感受到他停下的動作便抬手,將身體乳的瓶子抽走了,屈腿摺疊在胸前,開始細緻地抹小腿和腳踝。

在雁放以為他不會再回答自己的時候,葉阮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眼睫垂著,半月形的眼皮顯得悲情,「怎麼可能習慣。」

他念叨著,聲音很輕,像抹幻覺一樣轉瞬即逝了。

雁放有些愣怔,半晌抬起手摸了摸鼻子,但他忘了手上還有一片泛著油光的乳液,濃郁的花香沖得他蹙起眉。

葉阮還坐在他懷裡,雁放偷摸把那乳液抹在自己手腕上,隨後單手箍著他的腰把人玩偶一樣抱開了。

對上葉阮困惑的眼神,他露出一個痞氣的笑:「眼鏡幫我拿一下。」

葉阮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從床頭的亞克力桌板上遞來他的黑框眼鏡,很大眾的款式,戴在他臉上就像個青春洋溢的大學生。

雁放岔著腿靠在床頭,打開他那配件過重的騷黃色筆電,手指在鍵盤上靈活地敲擊了一陣,黑進酒店的登記,嫻熟地刪掉了他們開房的記錄,這一系列動作不過半分鐘。

「真想跟你光明正大的開房啊……」雁放語氣慵懶,沒太多真心,但能聽出些許遺憾。

葉阮剛套上衣服,渾然不管地上散落的屬於另一個人的衣物,黑色的漆皮高跟短靴從T恤上踩了過去,留下一小塊鞋印。

「你敢的話,儘管試試。」他有些嘲笑地說。雁放不敢。

雁家上至管家老董,下至庭院裡修剪雜草的園丁紅姐,都知道葉阮是他那便宜爹的寶貝疙瘩,6歲時從福利院接回來的養子,溺愛不明的養了二十年,實在引人質疑。

在雁放小時候第一次被帶去參加雁家的宴會時,就懵懂地聽過不少傳聞議論,說葉阮和他一樣,只是雁商在外留的多情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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