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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車上葉阮收到下屬的消息,朝遠已經私下裡和恆盛達成了簽約協議,這條線已然斷裂了,他把握不准雁商是否要降罪於他。

「坐吧。」雁商手中拿著報紙,頭都沒抬,淡淡地說:「恆盛的生意可以放手了。」

葉阮心裡一驚,小書說的果然是真的。

雁商把手裡的報紙拿開,看了他一眼,表情有種對於天真小輩的寵溺。

「想知道為什麼?」雁商笑起來,有幾分年輕時的風流,「朝遠的資金鍊早就斷了,飢餓的狗死咬著一塊天價的肉,以為是,卻不知道這肉本來就是一塊陷阱。」

「是我扔給他的。」

葉阮皺了皺眉,雁商一直想吞掉朝遠,一面讓子公司哄抬市價放出合作的假消息,吸引朝遠的胃口;一面放長線吊著恆盛,促成兩方合作。朝遠的創始人為了這口肉勢必要拿出全部身家,不,按照雁商的殘忍手段,絕對不止……

「他手頭的活動資金遠遠不夠。」雁商循循善誘,「你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葉阮垂下眼睫,聲音很是溫順。

起風了,燭火又無規則地搖曳起來,半晌他說:「您讓雁放跟著我,不太好做。」

雁商的眼神晦澀不明,沒人能猜得透他的心思。他盯著葉阮看了一會,開口:「他這段時間自有去處。」

葉阮點了點頭,雁商叫他過來是要談這件事,見他沒有別的意思便打算離開。

「這個香味太濃了。」雁商突然叫住他,狀似漫不經心:「你母親不會喜歡的。」

葉阮愣在原地,深秋的涼意順著裸露在外的皮膚攀爬進四肢百骸,兩三秒的時間內,他的左耳耳蝸一片嗡鳴,麻木的體感幾乎要侵蝕了他,他抬手將髮絲繞到耳後,藉此掐了下耳垂。

「我記住了。」

從會客廳出來,遠遠聽見辛巴在庭院裡大聲吼叫。葉阮走過去,打眼瞧見雁放把辛巴扛了起來,結實的臂膀鉗制著它,正以一種彆扭的姿勢俯著身讓家裡的阿姨給他側臉貼紗布。

辛巴看到主人,叫的更壯烈了,跟被壞人玷.污了似的。

雁放臉上貼著塊四方的紗布,目光幽怨地轉過來,「你這什麼狗啊?死沉死沉的,還打人,一點都不文明。」

他說著終於鬆開了鉗制,辛巴四條腿亂蹬一通,朝著葉阮竄過來。雁放不滿著扯了扯被弄亂的衣服,跟著走了過來。

「辛巴有九十多斤。」葉阮把它脖頸的繩子解開,辛巴倒是沒有跑去撒歡,十分有紀律性地蹲在他腿邊,吐出舌頭哈氣。

雁放舌尖頂了頂傷口那處的口腔,往前挪了半步,一副混不吝的模樣悄聲道:「你比它輕多了。」

說完自己樂了起來。

「哎你這狗正常嗎?我用不用去打狂犬疫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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