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喝完了大半杯甜水,奪過吧檯上那支普通的簪子,揣回兜里,「我先替你拿著。」
這伎倆太幼稚了,葉阮沒對他的禮物表態,他倒好,土匪一樣把人原來的簪子搶了,言下之意是你只能戴我的禮物。
葉阮久久凝了他一眼,端起高腳杯矜貴地抿了一口酒,才慢悠悠說:「那簪子是我媽媽的遺物。」
記憶里的媽媽有一頭烏黑秀美的長直發,那年頭不如現在裝飾品多,小商店裡賣木簪或是玳瑁簪,很樸實無華的樣式,常綴在媽媽的發間。
她死後,遺物寥寥無幾,交到葉阮手裡的只有兩支簪子,一枚沾血的鑽戒,和她曾穿過的數件衣服。
這兩支簪子,是葉阮很寶貴的東西。如今,一支陪著辛巴長眠於地下,另一支……
「啊?!」
雁放人傻了,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驚恐地摸了回去,捏著簪子不知所措。
葉阮掀起眼皮,不知作了怎樣的打算,竟然默許般對他說:「千萬要替我收好了。」
雁放鬆了一大口氣,手拿出來,決心回了家就把這簪子供起來。他的腦子裡很亂,隱約產生了一個模糊的念頭,但還未想透這念頭到底是什麼,神經的興奮就已經被酒燒的連天了。
葉阮肯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他,算不算是接受了他在墓地說的那些心裡話?
等不到回應、在牢籠里原地打轉的困獸仿佛終於迎來一縷赦免的光線,它抖亮毛髮,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歌劇放到下一段,敘調華麗高亢。酒精作用下,周遭的世界漸漸虛浮,變得不夠真實。只剩下葉阮的眉目,像是浮出水面般清晰,他優越的骨相在昏暗的光線下才能窺見一點原本的男相,清俊文雅,像……某個記憶里的陌生人。
葉阮灌下一口酒,眼神突然輕而緩地滑過他,帶著一絲輕慢被雁放擷住。雁放的思維戛然而止,受到他的蠱惑。
他隨即想起,這裡不是北京,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南京。
分不清是自己在靠近,還是葉阮主動在向他靠近,總之他們之間早早越過了兩隻高腳凳並排的距離,有著即將擦上火焰的架勢。
葉阮調.情時一貫懶洋洋,要雁放去遷就他。他兩頰微鼓,停在安全距離的邊緣,雁放自然樂得遷就,伸長脖頸打破了安全距離,為了夠一彎天上月,一枝高嶺花,用力到脖頸青筋暴起。
唇與唇交匯的時刻,辛辣刺激的酒液從葉阮嘴裡餵給他,干馬提尼的酒精度直衝鼻腔,一路席捲到腦門,燒著了岌岌可危的腦神經。
雁放如願嘗到了烈酒,辣得耳朵脖頸染上一片紅。回甘後的苦味衝擊兩人的味蕾,雁放察覺到葉阮想躲,霸道地按住了他的後頸,舌尖頂開他,靈巧直入,深吻幾乎要殃及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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