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溫斯特有幾分悵然,「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父母還在,應該會像我一樣,希望你得到幸福。」
「如果我媽媽還在世,也會希望您得到幸福。」葉阮說。
對身處痛苦的人指手畫腳,是一種輕蔑。
這道理他們都懂。
往事永遠壓在腳下暗流涌動,說一切都太晚,他們就像兩頭受過同一種傷的獸與幼獸,互相舔舐、度過這些年。溫斯特是一個合格的長輩,是媽媽留在世上的唯一一個好朋友,是一張堅韌的後盾,明里暗裡幫他很多。
「我來找您是還有件事想讓您幫忙。」葉阮看一眼遠處正在依次射擊的保鏢,把話題拉回來。
溫斯特示意他直說。
「是件小事,托您幫我挑一個不錯的芭蕾舞學院。小時候許過朋友一個心愿,到了要幫他們實現的時候了。」
雁放全副武裝,站在自己的彈道前,馬上要輪到他了。他背過身,目光尋到葉阮的方向,護目鏡下的眼睛閃爍著光,同時比了個向內的大拇指,意思是看我發揮。
葉阮跟他遙遙對視著,突然鬆了口氣:「快結束了,這一切。」
靳翎吹響口哨,雁放馬上轉回去擺准姿勢,目光緊盯著目標靶心。
「砰——」
在消音器作用下,幾乎聽不到子彈的聲響。離靶子太遠了,葉阮聽到靳翎帶著笑意的叫喊,猜想雁放應該打出了十環。
以後他會用這個來對付我。葉阮在那一刻篤定地想。
雁放放下槍,第一個想要分享喜悅的人就是他,葉阮同樣心知肚明。他在那視線無聲滑過空氣的軌道間避開了眼神,聽到溫斯特問他。
「你真的決定要以身犯險?」
葉阮笑了,連同心裡那團苦悶一同找到了發泄口,「我難道不是一直身處險境中嗎?」
「好吧。」有些事勢必只有一種兩敗俱傷的解法,溫斯特別無他法,只能真摯地說:「願上帝保佑你們。」
隔著數米遠的距離,葉阮壞掉的耳朵輕易捕捉到雁放奔來的腳步聲,甚至連他落座後的第一句話,葉阮都能猜到。
他們何時變得這麼親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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