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他倆送到後廚門口,靳翎懶散地撐著胳膊往門上一靠,聽雁放說:「當我不知道你是來幹嘛的,你等的人在二樓,找去吧。」
靳翎挑眉一笑,推了一把他的頭:「謝了。」他又轉向葉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了句:「美人兒這是受了委屈啊,聽哥一句勸,趕緊踹了這中看不中用的小子。」
美人聽完這話倒沒什麼反應,雁放跟個炮仗似的一拳沖他招呼過來,靳翎閃身一躲,賊笑著上二樓找人去了。
隔著層層疊疊的衣香鬢影,葉阮對波佩和寧致點了下頭。樂曲聲漸歇,錯過一場驚心動魄的亂戰而不自知的人群嬉笑四散開,眨眼間,寧致和波佩便沒了蹤影。
後廚的門關上、推緊,葉阮來不及反應,被雁放一把扯進懷裡,後背撞上安全可靠的胸膛。
也許蹭到了傷口,兩人都難免悶哼一聲,慌亂中葉阮一隻手按在門上,「嘭——」,他雙腿被雁放膝蓋頂開,一隻帶著熱度的手遊上大腿,撥開腿環,帶著兇狠的惡意掐住皮膚上那口牙印!
滾燙的呼吸拂過葉阮的左耳,很是奇異,這股熱度似乎化成了強勁有力的颶風,從壞死的耳畔一路席捲到心底,以破竹之勢擊碎了蝸牛的殼。
被黑暗籠罩的房間終於破曉,光明伸出它無私的手掌,普照著被困在這裡十年的魂靈。十六歲的葉阮停止了哭泣,他顫巍巍地站起來,茫然而詫異地目睹這場洗禮。
按在門上的手指蜷縮、握緊,只剩下腕子脆弱而堅強地抵撐著逐漸下墜的身體。葉阮周身迅速溫暖起來,冰碴融化成水,耳鳴感隨之越來越輕微。
他朦朦朧朧聽到了雁放吻他的聲音,在吻的盡頭,雁放啞著嗓子說:「你剛受過傷,我不欺負你。」
葉阮感覺大腿上的力度倏然掐緊、又鬆開了,雁放有些脫力地抱著他,渾身的肌肉都因後怕而顫慄著。下巴抵在他頸窩裡,側臉溫熱的皮膚把整個脖頸的寒意都驅逐,雁放的呼吸飄蕩在他左耳旁,聲音離得那麼遠,不甘和恨意卻又離得那麼近。
「為什麼要替我擋槍?因為我不能死,因為你需要我來繼承雁家。是不是?葉阮,是這樣嗎?!」
短暫的沉默,雁放的額頭蹭到他冰冷的下巴,那是一個反駁的動作。
「不是。」葉阮也在發抖,顫聲說,「只是因為上一次我沒有救下辛巴。」
雁放一愣,在心裡仔仔細細地把這句話品讀了好幾遍,智商已經先於大腦無形中帶來的震撼閉館休業了。
趁他張口結舌的工夫,葉阮掀開衣擺,把他作亂的手捉了出來,又彎腰撈起一截裙擺,毫不憐惜地撕下一長條裡層乾淨的內襯。
他把雁放那隻受傷的手掌擺正,拿襯布纏了兩圈繫緊。血已經快要凝固了,留下一條皮開肉綻的瘢痕。
雁放卸了力靠在一旁的冷柜上,垂著腦袋看他包紮,末了他拉住葉阮的手不讓他收回,右手握著左手,掂了兩下,突然神經似的笑著說:「哎,我想到一句笑話,現在說是不是太破壞氣氛了?」
雁放嘴裡根本藏不住話,下一句就禿嚕出來:「你手心有一道口子,我手背有一道口子,咱倆現在算不算是兩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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