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女聲突然插入,打斷了長老們的議論:「可是祝鴻才剛到凝元境,他也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你們眼裡只有所謂的『交代』嗎?!」
正是之前下定決心要為祝鴻說話的卜月語。她擲地有聲,在長老們一邊倒的風向里,表達了不同的觀點。
甘守吟眼見副宗主起了頭,趕緊接了話:「我看你們這些人,就是見不得我們阿鴻好,滿口的仁義道德,從來沒考慮過『人命關天』!」
「卜姐姐說的對,」談柳揉了揉耳朵,實在有點聽不下去,「不是我說,你們年紀這麼大了,有必要這麼為難一個小弟子嗎?我們啟陽峰天天練劍,只為應對外敵……沒見打自家人啊。」
解子息跟著接了一句嘴:「談峰主所言極是。各位長老,都是自家人,沒必要這麼咄咄逼人。」
「可是祝鴻吃宗里的,用宗里的,如此十多年,這是多大的一筆開銷,你們給老夫算算?」管帳的小氣鬼長老又發言了。
「撇開這個不談,他之前身無長物,無法修行,就連闖過三峰會也沒在規定時間內……到底為什麼能夠得到仙君青睞?」人身攻擊的長老來幫腔了。
「仙門大比,祝鴻非去不可!」有質疑精神的長老一錘定音。
萬蒼置身於紛擾的環境之中,一言不發地聽著,只是忽然感覺有點累。他掐了掐眉心,放空了思緒。
這並不是他初次獨自來到凌光殿。
上輩子,也就是十多年之前,萬蒼也曾站在殿內,以一己之身,面對諸多長老的質疑和盤問。
有弟子嫉妒萬蒼一來就能成為過卿塵的徒弟,於是趁機潑髒水,將本不是他做的事情,都悉數扣到了他頭上。
例如擅闖禁地,故意傷害同門之類的。
當時,魔氣在三大宗滲透的不夠徹底,萬蒼沒有徹底完成任務。他秉持著極佳的心態,覺得這些人隨便罵罵無所謂,猶如惡犬狂吠一般,正好換個地方休息。
最主要的,是可以順便給各地方輸入魔氣。
萬蒼將那些冷嘲熱諷,盡數收下。他一連受了幾個月的刑罰,包括但不限於輕鬆的跪祭先輩,較難的灑掃山門長階,以及最嚴酷的風車之刑和水牢之刑。
但魔尊萬蒼何許人也?
他受到過老魔尊的長期折磨,是從萬魔窟爬出來的修羅惡鬼,根本不會懼怕這點小苦小傷。
非要說的話,他最討厭水刑。
那種大水倒灌進口鼻的感覺,實在太糟糕,尤其一陣一陣的,沒完沒了,不如乾脆讓過卿塵拿煉魂鞭抽他,或者對著喉嚨來一刀。
判決下來之時,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觀。
花長舟本就討厭萬蒼,顯然不會幫後者說話。
彼時,最護短的過卿塵忙得不可開交,日日外出,極少待在衍無宗里,根本沒辦法趕回來開會,趕得上的會審次數寥寥無幾,還都在收尾階段。他作為仙君,不方便出言相護,每次聽到的,唯有自家徒弟受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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