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不愛爭也不愛搶,看上去溫柔又佛系,可實際卻極為好勝,只是能忍罷了。
可他對待宋磬聲又不一樣。
那是真正的好脾氣,外人面前詭詐陰險的男人,在宋磬聲面前就像麵團一樣好捏。沒什麼是他撒撒嬌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撒嬌兩次。
裴野鶴又冷又傲,活像一座大冰山;江凜又野又瘋,簡直是團隨時要爆炸的烈火;宋磬聲夾在冰火之間苦不堪言,安撫完這個安撫那個,頭痛得都快要炸了。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更喜歡和姚湛空呆在一處。
在所有人眼裡,裴野鶴和江凜就像宋磬聲左右手牽著的兩條狗,他在哪,那兩個人就在哪。
至於姚湛空,並沒有太強的存在感。
可私下裡,宋磬聲卻和姚湛空黏得最緊,他想要什麼,想偷溜出去玩什麼,都只會告訴姚湛空,或讓他偷偷從外面帶回宋宅來。
以前總是他連環逼問,逼得姚湛空只能低頭說好,可現在反過來了,成了姚湛空困住他追問他,問得他抬不起頭來。
宋磬聲心底生出惱意,偷偷瞪了姚湛空一眼。
姚湛空正好拎著便攜醫藥箱轉身,他無辜地眨了下眼,好脾氣地問道:「我做錯什麼了嗎?」
宋磬聲也跟著眨眼,看上去比他還無辜,「沒有啊,怎麼啦?」
姚湛空笑了笑,拎著箱子走到床邊,跳過了剛才的問題,道:「能幫我上藥嗎?」
經過這一小段時間的加持,淤血堆積更多,已經越過紅腫,開始發黑髮紫了。
宋磬聲嚇了一跳,情緒轉換快得像是二月的天,前一刻還在惱他,這一刻就成後悔了。
他的確是在後悔傷了姚湛空,可這悔意卻不會撼動他取姚湛空性命的決心。
在他心裡,這是兩碼事。
養牛的農人日常也會好好對待牛,可等到自己有需要的時候,仍舊會將它賣了或是宰殺。這是人之常情,放誰身上都能理解。
可要是平日裡養牛的時候就非打既罵,動不動還凌虐它,那就純屬是心裡變態了。
宋磬聲就是前者。
縱使他在情愛上還有些一知半解,可在這方面,他一直將自己的定位拿捏得很準。
「痛嗎?」他折開碘伏棉簽棒,小心地湊近可憐的耳垂,清理著上面已經凝固的血痂。
姚湛空輕聲道:「不痛。」
又是這答案。
宋磬聲幾乎都想嘆氣了。
從小到大,他從沒聽姚湛空說過痛字,無論傷成什麼樣,他都不肯出聲示弱,宋磬聲都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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