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重得的珍寶,不要他了。
他茫然地看著宋磬聲那雙清明而漂亮的眼睛,渴望從那雙眼裡找出一個答案,可宋磬聲只是靜靜地回望著他,溫柔的表象下是不可能被撼動的堅決。
姚湛空的手一直在抖,漸漸地,他全身都開始發顫,宋磬聲的眼神像是一柄能將他凌純的鈍刀,刀刀不見血,卻劃得他皮開肉綻,痛不欲生。
是他挑起的話頭,也是他想要一個答案。可當宋磬聲真的將一切說出口,承受不住的那個人卻變成了他自己。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在眼淚掉下來之前,他倉惶地低頭,不想讓宋磬聲看見自己的狼狽。
可當他低頭淚落,逐漸清晰的視線里卻出現宋磬聲被他捏到青白髮紫的手。
姚湛空倏地瞪大眼睛,哽咽的喉嚨擠不出半句道歉的話,僵硬的身體甚至像失了控一樣不聽使喚,任他怎麼控制自己,就是無法放鬆緊緊桎梏住宋磬聲的力氣。
他宛如困獸般弓腰低吼一聲,後背的獸魂閃出斷斷續續的暗芒,姚湛空是刻意催動了哨兵之力,才重新奪回身體的控制權,放開了鐵鉗般的手。
「對……對不起……」他沙啞地道著歉,失控的身體讓他不敢貿然觸碰宋磬聲,只能瑟縮到駕駛座拐角,渾身顫抖的模樣像是犯了癲癇的病人。
「阿湛……」宋磬聲為他狼狽的模樣感到心軟,尤其是看過他在人前發揚蹈厲的模樣,他就更不願見到這樣窘迫的姚湛空。
心軟是本能,但宋磬聲從不會為一時的情緒改變自己的決定,相反,正因為看到這樣的姚湛空,他內心的想法更堅定了。
長痛不如短痛,他不恨他,自然也沒必要折磨他。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他不會因為姚湛空的痛苦而興奮,更不會因為他的痛苦就改變自己的決定。
既然左右都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何必多糾纏一星期,徒添煩惱呢。
「既然話已經說開了,那我們以後也不要再見面了,我會暫時住在那間房子裡,等阿鶴回來,我會和他商議新的去處。」
「不……」聽著他語氣平靜的安排,姚湛空難受地蜷縮起來,虛弱地為自己爭取最後的希望,「先,先不要這麼快做決定,好嗎?裴野鶴至少一周後才會回來,這一周,這一周先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就一周,先不要這麼快做決定,別這麼快……」
宋磬聲迴避般地躲開了他祈求的視線。
如裴野鶴所說,他的確喜歡看他在自己面前掉眼淚的模樣,那會讓他從心裡產生被愛的滿足感。
但裴野鶴和姚湛空不一樣。
裴野鶴是個極度情緒化的人,他的眼淚來來去去,只有幾分鐘功夫,前腳要和他老死不相往來,後腳又能舔著臉貼在他身上,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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