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他留給自己的巨額財富,這兩枚銀戒指素淨的過分,鑲嵌的鑽石也很普通。
宋磬聲端詳了片刻,隨後將較小的那枚戒指戴到了右手的無名指上。
他合上首飾盒,低聲向老闆說道:「謝謝,貨物已經拿到,儲單勾銷了吧。」
他剛出極光閣的大門,等在門口的裴野鶴就眼尖地看見了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他視線一縮,下意識抬手擒住宋磬聲的手腕,聲音乾澀道:「這是……什麼?」
「戒指。」宋磬聲不以為意地抽回手,淡道:「時間差不多了,上車吧。」
他繞開裴野鶴去開副駕駛的門,可裴野鶴卻先他一步猛地捶上車門,將他困在臂彎與車門間的狹小空間裡,一字一頓道:「我是在問你,你是什麼意思?」
「先上車,上車再說。」宋磬聲抬眸冷冷地瞧著他,隱含不悅,「阿鶴,不要耽誤時間。」
裴野鶴捏緊拳頭,忍了又忍,終於將手臂移開,眼睜睜看著宋磬聲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因著宋磬聲的舉動,車裡的氛圍遠不似之前輕鬆,裴野鶴堵著一口氣不跟他說話,宋磬聲也懶得理他,只轉頭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時不時轉動一下無名指上的戒指。
他沒有帶首飾的習慣,這也讓這枚戒指的存在感格外明顯,像是時刻提醒著他什麼一樣。
他的視線落在車窗上,可印在視線里的畫面卻逐漸從風景轉移到了裴野鶴的虛影上。
裴野鶴容易吃醋也容易生氣,但比生氣更容易的,是被宋磬聲哄好。
有時候只需要宋磬聲一句話,或者他連話也不用說,裴野鶴自己就能將自己哄好。
這次也不例外。
他賭氣似地狂按了幾下喇叭,將堵在他前面的車催到屁股都快冒煙了,臉色陰沉的可怕,像是下一刻就要和人打架,可說出口的話卻又幼稚到令人發笑。
「我也要!」
宋磬聲漫不經心道:「要什麼?」
裴野鶴一個詞一個詞地強調:「戒指!我們!我和你!也要戴戒指!婚戒!」
宋磬聲面無表情地否決,「別犯病。」
「憑什麼?」裴野鶴心裡止不住的委屈,「他死了,可我又能活很久嗎?為什麼這麼對我,一個戒指而已……」
他壓低了聲音,不想泄露喉口的哽咽,如此輕易的掉淚讓他覺得十分丟臉,「你手很短嗎?戴兩個戒指不行嗎?」
裴野鶴的話短暫地將宋磬聲從麻木的疲憊中喚醒,他再次意識到一個事實:他和裴野鶴其實也沒多少時間了。
他為什麼戴戒指,為什麼要為自己冠上一個未亡人的名頭,還不是因為他想彌補姚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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