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磬聲要敢坐姚湛空的位置,相當於擺明不肯相讓的態度,可要是他願意下一個台階,將首座空出來,那大家就能和和氣氣地結個善緣。
可裴野鶴一來,這事就複雜了。
按地位,他是S級哨兵,本就凌駕於眾人之上;論身份,他是監察廳首席,甚至擁有不經審判庭的處決權;無論從哪個層面講,他在場,所有人都沒資格坐首位,包括宋磬聲。
而他也確實如眾人所想般越過宋磬聲走到了首座,只不過他沒落座,而是單手拉開座椅,修長的手指繞出漂亮的弧線,溫聲道:「宋總,請。」
「嘶——」不少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間會議室里全是此起彼伏的吸氣聲,另一部分人雖然控制住了嘴,但卻沒控制住表情,臉色青青白白的,煞是有趣。
結果就是宋磬聲坐了主座,而裴野鶴竟然甘居下位,坐到了右手第一個位置上。
因著裴野鶴在場,氣氛一開始還算融洽,可一旦涉及到真正的利益,就有人坐不住了。
「小宋總,我們顧念著你新喪,多少是留了情面的,但你也要看清現實啊,姚總去世的突然,大跌的股價給姚氏帶來了重創,我們作為股東,提些有助於姚氏恢復元氣的要求,不過分吧?」
宋磬聲十指交叉支於下頜,神色淡淡,辨不出喜怒,「所以,您覺得是我干擾了姚氏復元?」
「這話我可沒說。我作為股東,訴求很簡單,就一個字,錢。誰能帶我賺錢,我就願意給他砸錢,小宋總,我不妨直說了,我信不過你。」
宋磬聲勾了勾唇,平靜道:「理解。如您所說,大家坐在這裡,目的是相同的,其它方面我們求同存異,可唯有一點毋庸置疑,錢是我們共同的朋友。我既然來到了這裡,就不會讓您空手而歸。」
出頭這人倒是實打實的巨富,祖祖輩輩累積下的產業真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他也懶得和其他股東搭夥繞彎子,上來就直接表態了。
宋磬聲這話雖不至於掃平他的顧慮,但好歹在這場會議上,他不會再找自己的麻煩。
出頭鳥說話的時候,其他人也在伺機觀察裴野鶴的臉色,好判斷他的底線在哪裡,又會為這位小宋總做到哪一步。
但當他們看到宋磬聲被為難,且裴首席並未出言擋槍時,原本慎重的斟酌立時就沒了重量。
林秘書口中最難對付的趙董事立馬蹦了起來,猛拍桌子道:「你知不知道姚總的死意味著什麼!你看沒看過股價跌成什麼樣了?你知不知道短短几天我們損失了多少錢?姚氏蒸發的市值你拿什麼賠?拿你的嘴皮子還是拿你這張臉?你……」
他唾沫星子亂飛,望著宋磬聲的眼神貪婪又狂妄,好像打倒宋磬聲,他就能取而代之,成為姚氏的主人。
宋磬聲不發一語,只靜靜望著他,平靜的眼神隱隱透漏著嘲弄。他纖白的手指輕輕點了下桌面,一側垂眸靜坐的裴野鶴就像聽見召喚的執事一樣抬起了頭。
他沒說話,也沒動,只將視線落在了趙董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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