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宋磬聲的腰,整個人沒骨頭一樣往他懷裡倒。
宋磬聲也依著他,放下瓷蠱後讓他枕在了自己腿上,如瀑般的長髮散在他膝頭,襯得那張蒼白的面孔更加虛弱。
宋磬聲摸了摸他的額頭,擔心道:「你在發燒。」
「沒關係,力氣被抽空之後就是這樣,過一會就恢復了。」裴野鶴看著他笑,語氣很輕,但能聽出其中的得意,「喜歡嗎?這個禮物。」
宋磬聲挑了下眉,「你的生日,你送我禮物?」
「嗯。」裴野鶴笑得很幸福,「你的開心就是送給我最好的禮物。」
宋磬聲愣了一瞬,繼而輕輕一笑,以手作梳,撥弄著他的長髮。裴野鶴總是能輕易讓他的心臟軟成一團,被愛的感覺總是舒心而令人享受的。
裴野鶴躺在他腿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他,宋磬聲也不說話,低頭與他對望。
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柔波蕩漾,像是高山上融了的萬年不化的雪,他的幸福與甜蜜如此明顯,可在宋磬聲眼裡,裴野鶴只是在飲一杯摻了鴆毒的蜜。
春宵過去,死亡的計時也隨之開始。
三個月,一彈指的功夫就會過去。
裴野鶴到底還處在抽空力氣的虛弱期,宋磬聲梳弄他頭髮的手又太溫柔,他便不知不覺又昏睡了過去,睡前還用手輕輕扯住了宋磬聲的衣角。
宋磬聲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長髮,可說來歉疚,他竟會在此刻難以逃避地想到了姚湛空。
他與姚湛空也相處了三個月。
只是這三個月里摻雜了太多防備與試探,直到姚湛空死前一星期,他都在用刻意的疏遠將他驅逐出自己的生活。
人生好像從沒有公平可言,留在上一個人身上的遺憾永遠只能彌補在下一個人身上。他不知道阿湛死得時候有沒有遺憾,他所能做的,只是讓裴野鶴能安心閉眼。
他後枕在沙發上,覆在裴野鶴額頭上的手卻一直沒離開。
許是一直能聞到宋磬聲的氣息,裴野鶴這一覺睡了足足兩個小時,他睜眼的時候,宋磬聲的腿都已經麻木了。
來來回回,醒了又睡,從裴野鶴生日至今,他們足足在臥室里呆了四天。要不是有傭人照顧他們衣食住行,宋磬聲還真拿渾身無力的裴野鶴沒辦法。
好在第四天下午裴野鶴就恢復了精神,雖不能和過去比較,但起碼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裴家的姑姑伯伯們也陸續離開了,偌大的裴宅又恢復了往日的空曠,像是一棟無主的豪宅。
他們二人相攜下樓,剛拐過旋轉樓梯就看見客廳里坐著個青年,二十四五的年紀,深棕發色,赤紅眼眸,樣貌繼承了裴家人的精緻,是個A級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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