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燒退了,人也精神了,再回顧這幾天的經歷,他隱約有猜測:江凜或許是因為殘留在他精神海深處的連結,所以才會對他有天然的信任和親近。
這是好事。
秦箏和江凜共事了近兩年,遊走在死亡線上的戰友情自然和言聽、葉頌樺之類的不一樣。他貿然空降,有殘留的精神連結做輔助,怎麼也能加大一點勝算。
至於該怎麼讓江凜死,他還沒有頭緒。
但他也沒一開始那麼著急了。
因為目標不如一開始清晰,他也常常會感到些許茫然,但這種茫然並不空洞,反倒讓他覺得安寧:一種,終於有心力和底氣去體驗生活的安寧。
江凜動作很快,洗完手就向他走來了。
宋磬聲剛想仰起笑臉和他說話,就見他腳步一頓,拿起了手機,「是我…明白…馬上過去。」
江凜臉色肅穆,與宋磬聲擦肩而過時也只吝嗇地給了他一個眼神,留下一句簡短的:「再會。」
宋磬聲點了點頭,目送他遠去。
吃飯時那種似有若無的親近頓時如風中泡影般消散,大風一吹,宋磬聲立即回到孤身一人的處境。
他低著頭往宿舍走,等開門時才反應過來,他忘了問江凜把鑰匙要回來了。
下次吧。
宋磬聲也不大在意。
他進門時環顧了一圈,想看看有沒有其它需要收拾的地方,可就連單人衣櫃裡都被擦過,真正意義上實現了拎包入住。
他打開行李箱,將裡面的東西一件件拿了出來,除了衣物和生活用品之外,行李箱裡就只剩姚湛空的手機和裴野鶴畫的那幅畫了。
他和裴野鶴去佛羅德的時候,裴野鶴曾在飛機上畫了一幅畫,後來捲起捆住,一直沒讓他看。
他沒有繼承這部分記憶,只知道裴野鶴將它放在了別墅二樓,他走的時候將畫一併帶走了,後來又買了個畫筒將它裝了進去,至始至終都沒打開過,所以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裴野鶴到底畫了什麼。
阿湛的手機和阿鶴的畫又被放回了行李箱,他設了個密碼,將箱子重新放上了二層空鋪,又將帶來的東西大概歸置了一下。
一番忙碌下來,額上已經滲了汗,他坐在椅子上歇了一會,眼神落在背包上才想起來還要吃藥。
午時剛過,窗戶阻隔了風雪,就只剩下暖烘烘的陽光,暖氣一烤,宋磬聲想洗澡的念頭又開始蠢蠢欲動。
但屋裡暖,外面就不一定了,單人間裡只隔出了衛生間,想洗澡還是要去一樓的公共浴室,一想到要和那麼多人赤裸相對,洗澡的念頭又被打消了。
他掂了掂暖瓶,打算接點熱水擦擦了事,至於洗澡,可以等明天沒人的時候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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