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菱認真道:「你說。」
「阿鶴在極光閣寄存過一封文件,有密碼就能拿走, 你要來接我的話,能順路將那封文件拿來嗎?」
「極光閣?」宋菱的聲音一秒嚴肅, 「是什麼重要文件嗎?需要我僱傭保鏢護送嗎?」
宋磬聲被她嚴陣以待的架勢逗笑,「不用緊張,不是什麼重要東西,只是涉及軍方隱私,所以阿鶴才將它存了進去。」
「這樣啊。」宋菱鬆了口氣,立馬答應了下來,「那我現在過去。」
宋磬聲應了一聲,道:「好,那我去山下等你。」
在他所繼承的裴野鶴的記憶部分里,的確有這份文件的存在,也隱約知道它是關於江凜的,可更詳細的就沒了。
裴野鶴不想讓他知道這份文件的存在,但又怕他總有需要的一天,所以費心費力地搜集了消息,又瞞著他,將東西存進了極光閣。如果宋磬聲沒來取,那這封存期三年的文件就會被極光閣的經理直接銷毀。
所以,儘管還不知道它裡面寫著什麼,但它對他一定沒什麼好處,所以裴野鶴才將它存了起來。
既然對他沒好處,宋磬聲也就沒急著取,直到現在,到了他需要做決定的時候,他才想起這封文件。
宋菱如今還在姚氏任職,姚氏大廈、極光閣和墓山是三個方向,宋菱這一趟起碼要花費三個小時。
也就是說,他和姚湛空還有三個小時的相處時間。
宋磬聲起身活動一下僵硬的筋骨,而後俯身摸了摸墓碑上姚湛空的臉。
據說墓碑朝東能帶來生機和吉祥,所以他和姚湛空的碑都是朝東立的。如今太陽漸西,碑上的照片就背了光,陰影一深,越發顯得照片上的人輪廓深邃,俊美逼人。
宋磬聲移開手指,抬手按住墓碑,俯身在他照片上落了輕輕一吻。
白冷的日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灑落,像沒有溫度的輕紗一樣籠在他們身上。碑前的少年憂鬱而秀美,躬身時,露出一截消瘦而優美的頸,淡色的唇正落在姚湛空那雙時刻含笑的狐狸眼上。
日光微晃,像是有人在無聲回應。
「你給的項鍊我一直戴著,戒指也是。」他直起身體,用拇指抹去照片上淺淺的唇印,輕聲道:「有時候……我會錯覺你一直沒走,要不是……」
要不是我已經拿走了你的生命,要不是我知道你沒有來生,我或許……也會時不時恍惚幾瞬吧……
他深深吸了口氣,扶了扶碑頭的塵土,默默注視著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宋菱的電話打破沉默,他才動了動身體,一邊與宋菱說話,一邊沿著小路向自己的碑走去。
兩三分鐘後,宋菱已經成功報出密碼,通過了身份核驗,他也看見了自己的墓碑,看見了那方將自己困了九年的天地。
熟悉到極致的畫面一入眼,宋磬聲就像被拖回受刑現場一樣渾身戰慄,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穩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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