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韻一腳踹到馮淳屁股底下坐著的那個椅凳上，聲音有些大，四周的人又都看了過來。

於之恆，「…」我真服了。

他起身不管後面那兩個傻子的互相爭鬥了，他來到吧檯處距離調酒師最近的高腳凳上坐了下去。

調酒師聽見小甜和酒保剛剛悄悄議論的事了，他掩蓋住眼裡的激動把另一邊的程洛初和自己換了個位置。

開始程洛初還不明白，直到過來看見於之恆之後才反應過來。

他調了杯自己最拿手的微醺放到於之恆面前推給他，「嘗嘗，葡萄金酒。」

於之恆一愣，他看著面前的這杯酒突然想起了上輩子他們剛重逢沒多久，那天正下著大雨，兩個人在公司里相遇，程洛初請他回家美名其曰說是有些合同上的問題不太明白想請教他。

結果吃完飯，程洛初就從廚房裡拿出了和這杯一模一樣的酒。

就連名字都一樣。

他問過程洛初，這是不是他自己調的？當時的程洛初好像是猶豫了一下才說，這是他剛剛買的。

…

於之恆還以為，他永遠都喝不到了呢。他那起淡紫色的微醺放到嘴邊輕輕地抿了一口。

味道就和那時候的味道一模一樣。

他的眼圈好像有些不受控制的紅了，但好在程洛初在忙，沒有看到。

晚上酒吧里人很多，調酒師也格外的忙。於之恆沒有打擾程洛初，他就坐在吧檯不起眼的角落處看著在人群包圍鍾忙碌的身影。

不管在哪裡，什麼時候和什麼時間程洛初都閃閃發光，而他也總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就找到他。

「你還在等我」程洛初撩了下額頭被汗水浸濕的頭髮，語氣驚訝。

人群不知道在什麼時間都散了，只剩下些零零散散喝醉酒，不知道去哪的人，他們橫七豎八的躺在酒坐里睡覺。

於之恆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一點多了。

「你不是和我說，你還有兩個小時就下班了嗎？怎麼到現在。」

「今天太忙了，剛才老闆臨時通知我，另一個調酒師家裡出了點事，求我替一下他。」程洛初從吧檯下面拿出來一條白色的毛巾擦了擦臉。

於之恆看著他手中冒著寒氣的毛巾皺了皺眉，雖然現在天氣還熱著，但也接近秋天了，天氣也漸漸轉冷了，程洛初看樣子也是經常這樣做…

這樣對身體並不好。

於之恆想，原來在他們兩個沒在一起之前，程洛初就是這樣過日子的啊，明明還是個高三剛成年沒多久的小屁孩，但是卻背負了這麼多的東西

「下次別用冷毛巾擦臉了。」於之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