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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問題,不過在我回答你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說是問但他並不打算徵詢蘭與書願不願意回答,自顧自發問:「在玩家的那天晚上,你選擇再次打傷嚴鎧鳴,是不是已經決定和他同歸於盡?」

在他收到的那份蘭與書的調查報告中,詳細羅列了這兩年嚴鎧鳴是如何處處針對他。盛無極自認為自己做事已經算是狠絕,但在看完嚴鎧鳴那些齷齪的行徑後,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他媽的觀音菩薩在世,慈悲到不能再慈悲。

他作為一個半道上知道一點真相的人,都覺嚴鎧鳴變態,那麼作為一個和嚴鎧鳴對抗了兩年的人,蘭與書應該清更楚嚴鎧鳴的為人。他並不是一個脆弱人,要不然也不會撐這麼久。結合剛剛他一直強調自己並不是真的想自殺,那麼只剩下一種情況了——從玩家那晚開始,他就已經決定跟嚴鎧鳴魚死網破。

還有一件事盛無極沒有提,在蘭與書昏睡期間,他一個人去了他的出租屋。阿刀撬開的門鎖虛虛掛著,他輕鬆進門。他看到蘭與書把收拾好的紙箱整齊地碼在狹小的出租屋裡。他忽然就明白了,蘭與書是在跟這個世界體面地道別。

盛無極雙腿交疊,手搭在膝蓋看著坐靠在床上的人:「蘭與書,你太善良了,善良到想用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不值得,你要學會恨他,這樣才會想方設法地給他使絆子,讓他不好過。」

蘭與書沒有動。

他手裡還握著空掉的水杯,垂著頭,眉眼間浮著一層淡淡的悲傷。

隔了兩分鐘,「我怎麼可能不恨他……」蘭與書忽然很輕地開口,隨後似乎是輕輕笑了一下,但笑意有些牽強。

他說:「我恨不得他去死,他死了就沒有人再處處針對我,可是恨又有什麼用,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權沒勢甚至還欠著一屁股債,光是為了還債就已經讓我心力交瘁,哪裡還能和有權有勢的他正面抗衡。」

「在玩家的那天我其實已經不想活了,但你們救了我,我想要不再掙扎一下,我已經做好了嚴鎧鳴瘋狂報復我的心理準備,沒意外,嚴鎧鳴逼我一周內還完高利貸,又買下我住的出租屋想要把我趕出去,你是不是以為到這裡我就決定要找嚴鎧鳴同歸於盡?」

「不,頭兩天我還在努力地想要解決一千三百萬的問題,我把能借錢的人都問了一遍,還去銀行問能不能貸款,那天我還看到你了,」他抬眼看了一下盛無極,又重新低下頭,「我看到你的車,那輛科尼賽克,心想那麼貴,賣掉就可以還錢了。」

盛無極輕微皺眉,那輛車他只開過兩回,一次是送蘭與書回家,另外一次就是和馮目去商場……他說看到了自己,那就是看到他和馮目了。

他似乎明白蘭與書為什麼要提這一段——他頭天晚上跟他說想做交易,第二天就跟別的男人出雙入對,那不就是耍他玩兒嗎?說不定他還在心裡大罵人渣這樣的話。

「……」盛無極有點後悔那天去那個商場了。

這頭,蘭與書斷斷續續還在說話,就像是壓抑了太久想找個人傾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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