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件惦念的事情,不是姜儀為什麼要這樣做,也不是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明明已經虛弱的連說上一句話都困難……卻還是固執地要求,和那個勞什子王清越打上一通電話。
姜儀牙關緊咬,胸膛因為無端的氣憤而起伏。擱置在大腿上的雙手緊緊攥起,如同感受不到知覺,一直到指節發出令人牙酸的錯位悶響,他才驟然從那股不甘中回過神。
後槽牙被咬的發疼,姜儀站起身,因為對方毫不在意的態度渾身發抖。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祈雲會這樣。仿佛不管自己做什麼,都沒有辦法,讓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可那本來就是屬於他的東西。他只是想拿回自己的東西。
不應該是這樣的。
姜儀扶著桌子邊緣,手腕的青筋繃出來,指節泛出用力的白。他很輕搖了搖頭,像站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的賭徒。
祈雲應該憤怒,應該掙扎。應該朝他發火,向他低頭,或者像從前一樣哄著他。
不管是哪一種,姜儀都會讓他離開。
唯獨不該的,就是這樣的不在意。他明明知道,自己最討厭的是什麼!他就是故意的!
指尖戰慄的幅度太大了,姜儀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失控。他微微低下頭,被什麼電到一樣,猛地鬆開神經質攥緊的手。
這是祈雲自找的,是他不聽話的懲罰。
事情之所以會演變成這樣,全部都是祈雲的錯。
這樣想著,姜儀不受控制著快速跳動的心臟,才終於緩緩平復,逐漸冷靜下去,沒有方才那樣,下一秒就要從胸腔中蹦出來的錯覺了。
睡袍被發尾落下的水滴浸的有些濕,黏在肌膚上,讓人格外不適。
他盯了兩秒尚未拆開的外賣包裝,又扭過頭,視線落在那扇被祈雲關起,緊閉的門。
他覺得可笑,對於祈雲毫無意義的舉動。
這整個房子,哪間不是他姜儀的?就算將門反鎖又怎麼樣,難道不知道,他可以用鑰匙開門嗎?
姜儀胸口發脹,被不知從哪來的情緒驅使,鬼使神差地,提著外賣袋子,走到祈雲門口。
他對祈雲無處可去這件事感到滿意,所以大方地不再計較,對方令他不適的冷漠。
心情好的時候,姜儀不介意裝得善解人意一些,重新披上溫和的假面,聲音也放軟,透過門板,傳進祈雲的耳里。
他像是有些無奈地笑了一聲,像是包容著祈雲反覆無常的壞脾氣:「你不吃飯,會不舒服。」
「本來就在生病,」姜儀口吻輕斥,多麼關心祈雲身體一樣,嗓音裡帶著細微的不滿:「吃點兒再鬧脾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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