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祈雲自己買的刀。可他不敢問。
姜儀沒有身份,沒有資格。他管不了祈雲的生活,掌控不了對方的想法,其實他才是那個淪為階下囚的可憐人,他才是被祈雲關起來的鳥。
「把窗戶關上吧?」祈雲湊近跪坐在地上的姜儀,彎了下眼,如願在對方渴盼的眼眸里看見自己的倒影。alpha主動伸出手,離得近了,姜儀才看見他手腕上已經快要乾涸的血跡,蜿蜒曲折,一路燙到他的心裡。
可祈雲半點都不在意,他只想要單純地把姜儀拉起,然後說著很平常的對話:「外面的風吹著好冷。」
「地上涼,」祈雲輕聲念著:「來床上吧。」
「你剛剛走,我就醒了。」他的手冰涼,貼著omega的掌心,和語氣一樣,汲取著對方的溫度:「我沒想死。」
「外面的雪下了,兩年前也是在這裡。」祈雲難得一次性說了這麼多話,姜儀不敢喘氣,連胸腔起伏的弧度都放輕。他注視著祈雲訴說的雙唇,渾身都發麻,耳朵「嗡嗡」直響,是難聽的白噪音。
但他依舊努力豎起耳朵,想要規避掉那些嘈雜,將祈雲的話,每個字都記在心裡。
「你當時還沒有給窗戶裝鐵欄,」祈雲直接了當,敘述事實,稍稍轉了一下眼珠,視線穿過姜儀,落在還開著的窗戶上,說:「我不會跑了。姜儀。」
「……」
姜儀眼神驟然凌冽,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反手抓緊了祈雲的手。
「……疼不疼?」他這時候回過神了,遲鈍的急躁蔓延遍布全身的血液,omega撐著地面,不顧膝蓋的酸痛,努力直起身,口吻有點壓不住的難捱:「我叫醫生過來。」
「等會再睡,好不好?」omega用哀求的語調,睜大雙眼,想要看清對方手腕上的傷口,究竟傷的有多深,只是光線太暗了,他得不到答案。
他甚至聞不到血液里的信息素氣味,那股焚香的沉寂像是只存在於他的記憶里,姜儀腦子混亂,要忘記如何呼吸,只聞得到血腥的鐵鏽了。
其實還是有的,可那太淡了。在血腥的對比之下,已經完全不得見。
「或者我給你消個毒,你嫌麻煩的話——」姜儀話音稍作停頓,自己先一步下定了決心。他撐著床邊站起身,想要出去找醫藥箱,只是腿尚未邁出去,垂在身側的手,就先被一步被祈雲抓住,再不得動彈:「別走。」
「我好累。」祈雲力道不大,但是姜儀絲毫無法動彈,只會定在原地了。
他感受到祈雲的靠近,身上帶著涼氣,湊近他的手臂,讓他半邊身子都跟著麻木:「我不想看病。不想看見醫生。我只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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