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濟仁見了他,臉上露出些尷尬來,待要轉身回房,又轉不得,只得抬手道:「惟時兄。」
方維正有些話要問他,便笑道:「我剛在此處打了個茶圍,伯棟兄,便請借一步說話。」
蔣濟仁聽了,有點為難,過了一陣,嘆了口氣道:「隨我來。」
當下帶著方維到了一間精緻的繡房坐了。翠喜跟了進來,給方維上茶。蔣濟仁便道:「翠喜,你且找個地方自己坐會吧。」
方維端起茶來,見蔣濟仁低著頭不言語,問道:「家中可是出了什麼事?」
蔣濟仁道:「也沒什麼。」又抬起頭來看著方維道:「那天晚上,實在對不住了。」
方維搖了搖頭道:「你原不該跟我說什麼對不住,挨打的受冤枉的也不是我。」
蔣濟仁聽了,嘆了口氣道:「到底她是你的丫鬟。」又問:「玉貞,她果然是?」
方維點頭道:「是的。她也是身不由己。」
蔣濟仁道:「當天的事,陸耀後來派了個人來,跟我說了。都是拙荊的不對,她也是一時氣迷了心。」
方維道:「便是姐兒也有棄賤從良,她既然做了我的丫鬟,就是安善良民,也不是就該在街面上被人打的。」
蔣濟仁臉紅一陣白一陣,又拱手道:「惟時兄,千錯萬錯都是我錯。」
方維看了看四周的陳設,想必就是翠喜的繡房了,「包了這位翠喜姑娘的貴客,就是你吧。怪不得尊夫人這樣怒氣衝天的,只是找錯了人。」又勸道:「你在此宿夜,不是長久之計,時間長了,尊夫人難道不心寒。到時候夫妻失和,便無法挽救了。再者,雖說當下在外面養粉頭小唱的,有如過江之鯽,好歹你是在太醫院供事,被人現參你一本眠花宿柳,也不好看。」
蔣濟仁搖頭道:「惟時兄,不妨實話跟你說,我來這裡,也不過兩三天光景。」
方維聽了,有點驚訝,問道:「那天到底出了什麼事?」
蔣濟仁笑了一聲,並不說話,過了良久,才幽幽地道:「我原是家中最無用之人。你頭先說玉貞是身不由己,細想想,我們又有多少是由得了自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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