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皺著眉頭道:「怎麼這樣多毛病。」就走上前來拉她。忽然見到她眼波流轉,嘴邊堆上來一個嫵媚的笑,柔聲道:「大哥,你行行好背一下我嘛。我力氣小,腿腳不靈便了。」
那人見了這個笑,忽然渾身麻了,半晌才哼了一聲道:「你上來。」就蹲下身去。
她拿了一塊帕子輕輕柔柔地按在他鼻子上,帶著點奇異的香。他愣了一下神,調笑道:「你可真夠香的。」
她嬌滴滴地笑了一聲。帕子裡的香氣絲絲縷縷地往他口鼻里鑽。他忽然覺得頭漲得越來越大,眼前的光線胡亂地旋轉起來。他僵直地倒在地上,只聽見她的聲音叫著:「大哥,大哥你怎麼……」
她試了一下他的鼻息,深吸一口氣,撩起裙子來,將裙擺打了個結系在腰間,疾步向著太陽的方向奔了出去。她依稀記得,前方就是一個轉彎,轉彎處有條河,河的旁邊就是官道……她忽然停下了。
趙三帶著兩個人,抱著胳膊站在路中間,笑微微地看著她,顯然是在此地等候多時了。她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趙三笑著鼓掌道:「姑娘好手段。」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慢慢回過神,在原地站定了,將裙子放下來,開口道:「我沒有殺他。一個時辰左右,他就醒了。你們要是不信,澆點冷水也能甦醒。」
她這話說得非常平靜。趙三上下打量著她,笑了一下:「你們的信函不是假的,你們的確是醫館的人,只是……你才是那個大夫,是不是?」
她微笑著點點頭。趙三見她承認了,嘆了口氣道:「我看你不怕血,用藥和包紮的手法,也不是一個雜工能練出來的。那個姓楊的演的挺像,差一點就被他騙過去了。」
她惶急地問道:「你們把他怎麼了?」
趙三搖搖頭:「什麼也沒幹。這位大夫,你姓?」
「我姓盧。」
趙三咳了一聲,很鄭重地說道:「盧大夫,我想我們有些誤會。我們是工匠,不是土匪。畢竟招待了你們一場,給吃給喝,也沒有冒犯。你這樣走了,好像有些不大厚道,莫非是覺得我們給不了診金。」
他站在她面前跟鐵塔似的,上下打量著她。她挺直了脊背,咬牙道:「我跟你們回去就是。腳病我能治,你們千萬別動他。」
趙三像是鬆了口氣,「盧大夫,我們的確給不了診金。我們都是朝廷的匠戶,這腳上的怪病,都是給官府幹活染上的。可是一旦病了,他們就不管了,任我們自生自滅。如今我們也只有爛命一條,你只當贈醫施藥,行行好事,把病給我們治了,我不難為你們。」
她聽他慢慢說完了,心裡五味雜陳,只得嗯了一聲,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些監工的中官,你把他們怎樣了?」
趙三笑道:「沒有怎樣。洪水來了,一時誰也顧不上誰,估計是逃在哪個山洞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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