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心裡一動,想說什麼,又咽下去了。蔣濟仁見她有些猶豫,問道:「怎麼了?」
她斟酌著說道:「師父,我看你回了太醫院,倒是顧慮重重的。」
蔣濟仁愣了神,苦笑道:「你說得對,師父老了,不比從前。」
盧玉貞見他忽然失落起來,連忙安慰道:「哪有的事。我就怕工匠們在濕熱的泥水裡一泡,腳病要復發,那不就白治了。」
蔣濟仁道:「我路上琢磨了半天,真復工了,便是以防代治。我看你現在用了棉布,這個法子倒也可行。用滑石、冰片、黃連研成粉,覆在趾縫中,用棉布裹了,外頭再用油紙包一包,每天收工以後再用熱水洗淨,熬過夏天就好了。」
她笑道:「這個祛濕止癢的方子不錯。再加些蒼朮消腫,可能更有效些。只是端午剛過,市面上冰片很貴,我帶得不多。」
蔣濟仁笑道:「進了太醫院也有好處,就是不用為這個發愁,我自然是帶了御藥房的藥材過來。」
她一下放了心,笑道:「師父你可真是厲害,你來了,什麼都好了。」
蔣濟仁嘆了口氣道:「咱們若是早來一個月,也不至於到這般田地。一個腳病,怎麼就鬧到這個地步,都是人禍。」又看著她道:「你跟安順沒有什麼事吧?」
她連忙將楊安順喊過來:「師父,安順遭了大罪,您得看一看。」
蔣濟仁蹲下去看著楊安順的腿,伸手摸了幾處,點頭道:「處理得還算及時,沒有大事。只是會留個大疤痕在上頭。」
盧玉貞鬆了口氣:「男人腿上有疤痕,也不礙的,又不是在臉上,耽誤娶親可就麻煩了。」
楊安順抱著胳膊笑道:「臉上也不要緊。我不靠這個,男子漢大丈夫,要憑本事。」
正說著,忽然外頭有個工匠進來道:「外頭倒了兩個人,估計是本地的村民。」
他倆疾步走出去看,就看見一男一女躺在麥場上昏迷不醒,倆人都是衣裳破爛,臉色發黑,嘴邊涌著綠色沫子。
蔣濟仁伸手去把脈,見脈象紊亂,正色道:「像是中毒。」又問眾人:「是吃過什麼嗎?」
眾人搖頭道:「看他倆扶著,像是走不動路的樣子,剛走到這邊,就倒下去了。」
蔣濟仁皺著眉頭道:「這不好對症,先煮些甘草,灌些下去催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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