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下腰來擼起她的袖子,見到上面深深淺淺儘是紅色的抓痕。「不能再抓了,萬一抓破潰爛, 也是出人命的事。」
他把她的兩隻手扣在一起。他的手很大, 緊緊握著,她只得用背部蹭著床頭, 眼神哀哀戚戚地望著他。他心軟得說不出話來, 半晌才道:「這樣下去不是事, 我給你把水煙壺弄回來吧, 你一步一步來,花一年兩年慢慢戒除。」
她搖搖頭:「我能戒掉的。別去……那我不就白受罪了。」
他思前想後, 長長地嘆了口氣:「一時半會哪裡能夠, 你太心急了, 要吃大苦頭的。」
他從懷裡掏出帕子, 小心地將她的兩隻手腕系在一起, 中間留了點空隙。張大嫂急匆匆地進了門, 瞧見他在屋裡,又看見她的手被綁著, 嚇了一大跳:「這是幹什麼?」
袁昭有氣無力地說道:「聽他的話就是。」
金九華道:「大嫂,燒些熱水來, 再在灶上煮點白粥。」
她將信將疑地瞧著他,袁昭點點頭,她就出去了。
他將炭盆端到床前,用鏟子翻了翻,讓它燃得更旺,又拉過兩床被褥給她蓋上,「這樣舒服些。」
她咬著牙關忍受,只聽見低低的噓氣。汗直沁上來,將她額頭前的碎發打得盡數濕了。他在旁邊看著,心裡也是火燒火燎的難過,小聲道:「我聽他們說過,就是頭一兩天最難熬,過去就好了。」
「是。都能熬過去的。」
他想了想:「我給你講個笑話吧,也是酒席上別人講的。」
「嗯。」
「說是一個當官的過生日,手下人知道他屬鼠,就用金子打了一隻老鼠當作賀禮。當官的喜出望外,又道:拙荊也要過壽了,比我小一歲,屬牛的。」
袁昭就勉強笑了兩聲,「有趣,有趣。這人好貪。」又問:「金公公,你是屬什麼的?」
「我屬雞的,二十二了。」
袁昭笑道:「那不是比我大一歲,我屬狗。」她說完了,忽然想起剛才的笑話來,臉就紅了,默默扭到一邊。
他回過味來,窘迫地低下頭去。正好張大嫂提著熱水吊子進來了,他就起身接過:「給我吧。」
銅盆里倒進了熱水,水汽一下子漫了上來。他伸手在裡頭試了試,將她扶起來:「泡一泡腳。」
她從脖子以上都漲得通紅,「我……我自己來。」
「別忸怩,我伺候人慣了的。」
他替她除了襪子,是一雙很寬大的腳,腳趾分得很開。他蹲下身,小心地捉著她的腳踝放進盆里:「不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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