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
從她看見那顆心髒起,狩獵的興奮感幾乎將時歲完全包裹。
那些血肉在聖水的作用下減緩了癒合的速度,指尖探入傷口,時歲攥住了那枚屬於親王的心髒,扯出。
想到夜鶯需要心頭的血,時歲硬生生忍住了捏爆這顆心髒的衝動。
那些混亂的血液順著她臉頰的弧度往下淌,隨著之前那些血族的死亡,一部分變成沙礫從身上落下。
剩下的那部分屬於時歲自己。
那枚深紅色的心髒在她的掌心。
血族的心髒真是奇怪,在胸膛里不會跳動,到了身體之外卻開始搏動。
時歲冷淡地看著掌心的心髒。
她很興奮,但呼吸和心跳都穩定地過分,握著劍的手很緊,身上的傷口些許崩裂,但感覺不到任何痛感。
時歲能感覺到四周的氣息,安德殺死了一名親衛,剩下的三個親衛察覺到不對想要回來,但已經來不及了——應洵也來到了這附近。
「西奧多……西奧多!!殺了她!!」
親王哀嚎著,向著樹木的另一側,雕像下的方向爬出幾步,時歲看著雪地留下親王的血痕,她什麼話都沒說。
有個血族從暗處現身,她不敢看時歲的眼睛,只是注視著她手中搏動的心髒。
時歲隨手遞給她,對方畢恭畢敬地接了過去。
時歲叫住了她:「等一下。」
對方頓住,因為緊張指尖顫抖:「您還有什……什麼事?」
完全能夠理解。
任何一個血族面對能夠殺死親王的力量,都要打個寒顫。
時歲踢了親王一腳:「你們拿走了心髒,這個怎麼搞?」
不是說親王不會死亡麼?
夜鶯家系的血族驟然鬆了口氣,她在親王心口處灑了些什麼:「沒關係的,他的軀體馬上就會腐化。」
血族低聲說:「之後,家主會聯繫您。」
好像告一段落了。
比想像中的簡單刺激一些。
時歲仰頭看了一會兒天。
唉,不過累的手都要抬不起來了。
但少爺還被掛在那裡呢。
時歲慢吞吞回到了審判處,她起手砍斷了那兩根銀質鏈條。
西奧多被架著太久,落地時站不太穩。但他沒有說話,只是顫抖著張開手。
他的手虛虛環住時歲,這是一個擁抱。
他被關押了一個月,一個月的飢餓和傷痕讓他沒有辦法扯斷銀鏈阻止親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時歲流血。
她渾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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