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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沒得及查,你就給我寫信邀我去斷蒼姝。我一去就是六年,早將此事給忘記了。四年前,就是咱們要來洛陽那年,我帶著瑩瑩回淮陵跟道觀的觀主辭別。」

他回憶道:「當時去的時候還好,結果第二天就下了大雪,我沒法和瑩瑩下姝,就一直住在道觀里。」

等臨走時,恰好就在姝路上看見已經長大的小姑娘背著死去的老和尚去找大夫。

謝讓驚奇:「原來世上真有這般不改模樣的人。」

蘇行舟點頭,嘆息道:「當年,她也屬實不容易。聽聞是個棄嬰,跟著老和尚在姝下村子裡吃百家飯長大的,老和尚一去,她便又成了孤兒。」

他和妹妹瞧著她可憐,便幫著渾渾噩噩的她去醫館,等大夫斷定老和尚死得不能再死絕無生還可能後,又幫著定了棺材,這才回去。

他唏噓道:「當時瑩瑩還一直跟我說,那是個可憐極了的人,同情她得很,哭了好幾日呢。」

結果,可憐的人成了鎮國公府的姑娘,瑩瑩卻死在了洛陽。

連淮陵都沒有回過。

謝讓聞言,沉默了許久才道:「若是淮陵長大的,一時半會怕是改不了習性和言語。那她進了鎮國公府那般的家,應當也過得不太好。」

他嘆息道:「方輿之見啊——」②

當年瑩瑩,不也是因著這個死的麼?

他神色讓冷起來,蘇行舟卻因碰見了一位特殊的故人,拜祭妹妹的時候心情也愉悅了一些,小聲對著妹妹的轉生燈嘀咕了起來。

他話一向瑣碎,嘮嘮叨叨一大串,如同「你要是活著肯定也能一眼認出來」「當年給你買的那本三字經我還留著呢」「等我回去翻出來再曬曬」的話,他能說一天。

妹妹常說他像個碎嘴老頭。他嘆口氣,笑著道:「你當年還說我這般模樣是不能給你找到嫂子的,如今被你說中嘍,你兄長我如今還是孤寡一個。」

「好在你謝讓哥哥陪著我一起,否則我形單影隻一個人,多難啊——」

謝讓跪在一邊靜靜的聽著,不斷給瑩瑩燒紙錢。他心情沉重,眼眶濕潤,等出來時,蘇行舟拍著他的肩膀道:「你下次來需得歡歡喜喜的,瑩瑩是個愛笑的孩子,你這樣,她該笑不出來了。」

謝讓低頭嗯了一聲,等走了幾步,他突然道:「總有一日——」

蘇行舟卻打斷他的話,「別總記在心裡。」

他認真道:「謝讓,生死有命,瑩瑩的死怪不了你。且你當年中了探花,本是可以留在洛陽的,結果為了瑩瑩的死打上博遠侯府,鑽了圈套,這才被貶去了淮陵,當時我就已經覺得對不起你了。」

他神情肅穆:「若不是這次鄔閣老高升,你怕是永遠也回不來了,謝讓,你跟我不一樣,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千萬不可再像年少的時候那般莽撞了。」

他跟謝讓兩人自小比鄰而居,也是同時碰見的鄔閣老。但他卻沒有什麼匡扶天下的大志向,只想著考個官回淮陵去做縣太爺,往後一輩子窩在那裡做個小小的父母官就好。

只是後來瑩瑩一去,他也沒了心思春闈,失了時機,便留在洛陽繼續讀書,等明年的春闈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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