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會吃了你。」
她笑了笑。
真奇怪啊,明明白天她也笑過很多次,可謝讓偏偏覺得今晚她的笑聲,像極了在捕獵的女妖精。
被褥沾滿她的氣息,蓋在他身上,明明不算重,卻還是壓得他喘不上氣。
他的渾身力氣都被這被褥吸走了,只能如癱瘓一般,躺在她身旁。
他們開始閒聊,沒有明確的話題。
聊明天吃什麼做什麼,聊衣裳穿搭,聊做生意的心得體會,聊別人家的八卦。
白天街上吵鬧,彼此都要扯著嗓子對話,生怕對方聽不清。可到了晚上,冷峻的月色一照,就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話聲,生怕把對方嚇到。
這種音量,就像是夫妻夜話,因怕擾了鄰居,吵醒孩子,所以只能把聲音壓低,幾乎是在用氣聲對話。
壁爐里火苗燃燒時產生的「噼啪」聲,風打櫸木窗聲,遠處時有時無的鞭炮聲,任意一樁聲音,都能蓋過他們的對話聲。
但因音量低,所以哪怕聊的都是正常事,也像是在說私密話。
被褥很快被倆人合力暖熱,一暖和,人就有些犯困。
謝讓躺得不舒服,坐起來調整姿勢。可姜姝以為他要走,趕忙環住他的脖頸不讓走。
動作間,被褥被掀到一旁。
姜姝的衣襟不知在何時變得鬆散,她的兩腮升起淡淡的薄紅,像是喝醉了,又像是被熱氣熏的。
她抬手,扯了扯謝讓的馬尾辮。
「編各種好看的小辮,是承桉哥的心機。」
她調侃道。
身體慣性使謝讓俯身朝她傾去,他的右手垂在她的腦袋旁,左手則撐在床褥上。只差半臂距離,他就要貼上她。
大腦一片空白,像傻了一樣,什麼都沒再做,只是垂下眼眸,靜靜地望著她。
他注視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比冬夜的露水還要潮.濕,也比晝日陽光還要明亮,令他在黑暗裡,只能折服於這雙眼。
她的眼睛會說話,此刻表達出來的是這樣一句話:
今晚,我們必須發生點什麼。
發生點什麼呢?
兩個成年人心知肚明。
他忽地閉上雙眼,心亂如麻。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閉眼那一瞬,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他把頭髮從她手裡拽了出來,飛快起身。
只倉促落句「睡吧」,他就要走,三步並兩步地走,眼看著離屋門的距離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姜姝坐起身,幽怨地說:「承桉哥,我好像生病了,頭有點熱。」
謝讓沒動。
她開始拖著長腔,說自己要難受死了。真的,不騙人。
謝讓想起他生病時,她是怎樣事無巨細地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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