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暈。」

「身上難不難受?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還好。」

王樓聽完回答，一臉太好了的表情看向顧繁: 「繁繁，我可以躺一下床嗎?我們老師今天又加訓練量了，我幫你抄了課堂筆記，一分鐘都沒有睡……」

顧繁: 「……」

於是還打著吊瓶的顧繁把床位讓了出來，自己坐在旁邊打吊瓶，換成王樓躺了上去。王樓睡過去之前，還給顧繁指了下書包，說他沒來得及放書包就抱顧繁來了醫院，裡頭有他今天記得筆記。

顧繁無奈，讓王樓安心睡覺。

王樓小小地應聲，幾乎片刻就睡了過去。已經睡一天的顧繁現在倒是挺精神，無所事事的顧繁看著還有倆藥瓶掛在上頭，打發時間一樣從包里翻出王樓做的筆記。

翻看以後，王樓的字跡和他平時一樣，都是實在是不咋滴。

但他給顧繁寫的筆記一字一句，特別認真，每個比劃都寫得清清楚楚。有些地方王樓沒聽清楚老師的話，還特意寫了個省略，標註他也沒聽清楚。有的地方則是照抄的黑板板書，畫坐標系的時候還用尺子比劃著名畫的。

顧繁看看筆記，又看看躺病床上的王樓，感覺心上有什麼東西被觸到，小貓爪子碰到一樣，痒痒的，卻又讓人十分舒服。

顧繁伸手摸摸王樓的臉蛋，恍惚中聽見他做夢還在喊: 「繁繁……」

「怕不是什麼妖精變得。」顧繁把筆記慎重其事的放在旁邊，專心的盯著王樓看。筆記什麼時候都能看，但是王樓……怎麼都看不夠。

顧繁把手機找出來，悄悄地拍了一張偷親王樓臉頰的照片。顧繁看著照片十分滿意，就是有點可惜，現在的手機沒有十幾年後的高清相機，現在這像素，拍出來的模樣真糊。

不過糊歸糊，顧繁依然十分珍惜地將照片存好。

接著就忽然理解了，為什麼之前王樓要專門去買個U盤來存錄音了。有些回憶，真是限定版的記憶。如果上輩子自己也來山南，陪著王樓讀高三，而不是普通的談異地戀，上輩子的我們是不是能一起走到最後?

因病請了一天假的顧繁，重新回到教室上課的時候，收到了高三九班同學們的熱烈歡迎。

其中喬靖海的感觸最深刻，他悄悄和顧繁說: 「繁哥你可算回來了，昨天王哥他一天低氣壓，老師都不敢惹他……」

「昨天倪艷講一個知識點講快了，王哥沒記上，直接站起來讓倪艷重新講，把倪艷給嚇的喲。」說著喬靖海還擠眉弄眼地學王樓講話。

當時不良校霸王樓對老師說: 「你再說一遍!」

想想那場面就——

讓顧繁頭疼，腦瓜子嗡嗡地響。

時間匆匆到了期末，全校學生都在全力複習。為了應對考試就連王樓的訓練量都相應減少了，病好之後的顧繁天天盯著王樓做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