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繁看完以後想給姥爺打電話，結果接通之後，郝建國說他在忙，直接掛了電話。

顧繁: 「……」

行吧，也沒關係。顧繁嘆著氣，第二天到學校領了准考證和畢業證，班主任看著這個一向看好的學生，有很多話想說，但最後只剩了一句: 「顧繁，高考加油!」

顧繁跟老師道謝，感謝班主任三年來的照顧。師生兩人道別，顧繁從學校離開的時候，以為自己一個成年人的心智，不至於難過，但是回頭一看教學樓，班主任正從窗戶那兒看他。

顧繁和老師揮揮手，班主任像是笑了，也抬手回應。

先前在山南一中畢業的時候熱熱鬧鬧，身邊還有王樓在，顧繁關於畢業的感觸不是很多。但現在孤零零地一個人和青春道別，卻莫名有點傷感——重新經歷一次青春，卻也不得不經歷告別。

顧繁想到了上輩子的那些小情人，他們之於此時的顧繁，像是夢一樣。

顧繁走在首都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所有人光鮮亮麗，也都行色匆匆，跟山南那種小地方的狀態完全不同。兩個地方，說不上那個是好的，也沒什麼好比較，最主要的是自己擁有什麼，想要什麼。

顧繁路上遇見了從圖書館回家的班長，兩人很久沒見了，顧繁第一眼沒把人認出來，但班長說: 「你走在人群里，特別吸引人，見過就不會忘。」

顧繁想到之後班長會出國深造，可能以後很少能見了，於是約著班長去了奶茶店。進門之後顧繁問班長想喝什麼，班長有點詫異，問道: 「你什麼時候喜歡喝奶茶了?」

顧繁想了想，回答道: 「一直喜歡。」

其實顧繁不怎麼喜歡，他覺得甜膩，但王樓喜歡。所以只要和王樓出去，少不了去買一杯奶茶來喝。時間久了，顧繁也就養成了去奶茶店的習慣。

兩人坐好以後，班長問顧繁考試準備的怎麼樣，準備考哪裡?拿了什麼offer?

顧繁點點頭，說了準備去五道口的事情。

「我以為你的成績應該也是去國外來著。」班長有點詫異。他一直在準備常春藤的招生，顧繁和他家世差不多，成績也相當，班長老早就拿到了名校offer，這次高考就是重在參與，體驗一下罷了。

雖然顧繁轉學去了外地借讀，但班長本以為顧繁和他的選擇差不多來著。

「沒辦法，捨不得。」上輩子顧繁規劃里也沒有出國這個選項，不是因為不想去，而是顧繁真的捨不得。起初是捨不得姥爺，後來是捨不得母親，再後來就是沒了科研的心……

班長和顧繁聊了許久，聽了顧繁想要讀電子信息，想要開公司創業，聽完顧繁的大餅和未來規劃，班長心裡頭也忍不住多了點其他想法。

「你這個項目要做起來，得有一個團隊吧。」班長的想法很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