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沒有臉。
完美的存在,就在這一刻被破壞。
當塞拉斯走近這碩大的石像時,光芒也隨之籠罩在它身上,奇異的是,原本光潔無物的面孔下卻有什麼東西開始蠕動起來,就好像受到了刺激。
塞拉斯仰頭,輕笑了起來。
「沒有的東西,再掙扎多少年,還是不會有的。」他的身後,光芒幻化成長槍,「祂說,此地唯有光。」
話音落下的瞬間,肆意長滿地底牆壁的月影花突然凋謝,它衰敗得好像被人掠奪了生機,變作枯萎的塵埃。在紛紛落地成為塵土的時候,那些根須所在的空隙緩慢滲透出了血紅。
牆壁上的龐然大物顯然有所覺,它緩緩地挪動頭,「注視」著站在地底渺小的年輕教士。
轟隆——
那是無盡雕像的哀鳴。
原本兇殘瘋狂的石像怪物在年輕教士一句神煙下,被抹除了所有的生氣。它們在失去力量來源後,蛻變成最原始的石像摔落在地上,徹底粉碎成幾段的殘骸。
藤蔓抽打開差點襲向蘭斯的碎塊,聽到動靜的蘭斯略動了動,想要讓洛移開觸鬚,卻想起之前塞拉斯的囑咐:「莫特學長,我能睜眼了嗎?」
「不能。」莫特冷冷地說,「還沒結束。」
他這麼說,自己也從沒有抬起眼睛。反而在聽到塞拉斯那話後,跟著倒退到了蘭斯的身旁。他挪過身背對著那面牆,免得自己一個不小心看到了不該看的,與此同時,他也沒忍住觀察起蘭斯外圍的這圈藤蔓。
「蘭斯,這是你飼養的異種?」
「……對,它叫洛。」
「它看起來,很聽你的話。」
「洛一直很乖巧。」
莫特沒忍住皺眉,乖巧?這詞語是能拿來形容以撒蘭草的嗎?
他的腦袋不由得刺痛起來,額頭脹脹的,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卻始終想不起來。他心裡保留著對這株以撒蘭草的戒備,尤其是在現在遍地都是血——那些月影花是以血與月為生的,在塞拉斯屏除了此地的力量後,它們隕落後留下大量的血液——如果以撒蘭草聞到了血味後開始發瘋怎麼辦?
蘭斯小小聲地說:「莫特學長,洛不會喝其他人的血的。」頓了頓,他又說,「它只喝我一個人的血。」他仿佛知道莫特在擔心什麼,強調著說。
莫特掃了眼這鋪天蓋地的觸鬚,那些牆壁空隙蔓延下來的血色已經波及到了地面,可是那些綠色的藤蔓看起來並不喜歡,反倒是往後退了退。
那看起來不像是喜歡的食物,更像是厭惡。
「洛,你鬆開點。」莫特聽到蘭斯說話,「你捆得太緊了。」難受。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莫特剛想說,尋常的異種是不會聽懂人話的,卻看到原本幾乎將蘭斯給勒得密不透風的觸鬚團竟然真的鬆開了些。雖然那些綠色的枝丫還是一圈圈圍著蘭斯,卻空開了足夠他活動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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