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飄散的煙霧裡,有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蘭斯知道剛才那動靜雖大,可絕對不可能真正重傷塞拉斯的。他迅速後退,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步出煙霧的年輕教士看起來有點狼狽,身上的衣服稍顯破損,而身上也有著幾道傷痕。那麼近的距離的轟炸,就算是塞拉斯也是會受傷的。
畢竟那些魔法藥劑,魔法道具,亦或者是詛咒物,可有不少是塞拉斯給蘭斯的。
「拿著我的東西對付我?」塞拉斯聽起來像是有點無奈,「你可真有法子。」
「給了我的東西,就是我的。」蘭斯冷著小臉,「這不是學長一直想教我的事情嗎?」
塞拉斯斂眉站定,視線落在蘭斯的身上,「終於不逃避了。」
不再說怪物,不再迴避真正的存在。
蘭斯木著臉不回應他。如果可以的話,蘭斯當然希望一直逃避下去,如果這真的只是夢,或者永遠都是噩夢,那蘭斯或許不會有這樣激烈的反應,為什麼……?!
蘭斯不說話,攥著法杖的手指卻已經憤怒到在發顫。
邪神也好,邪|教徒也罷,就算是這永遠都逃不開的噩夢裡,蘭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棄。不管他面臨是怎樣的絕境,哪怕只是他一個人,哪怕永遠都只有他自己,可他還是能堅持,還是能繼續下去……可為什麼他最想不到的人,偏偏和這所有的起源有關?!
到底問題出在哪裡?血祭之月,塞拉斯,還是……蘭斯看向教堂深處的神像,身體微微弓起,那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彈跳開的姿勢。
「光明在上,難道就連光明之鑰,也要墮|落了嗎?」
蘭斯的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塞拉斯的詰問。
「或許這個問題,蘭斯,你應該去問洛。」塞拉斯沒有再靠近,卻也保持著那若近若遠的距離,冰涼的藍眼眸注視著蘭斯,「他在你身邊,可有許多年。」
……蘭斯怎麼從來沒發現,站在敵人的角度來看待塞拉斯,他的模樣是如此冷硬而殘酷。
「這件事和洛有什麼關係?」蘭斯硬邦邦地開口,「洛是我撿回來的,是我的家人。他和你,和學院裡的一切,都沒有關係。」
蘭斯如此清晰地劃分開兩個界限,而洛和他始終是站在同一邊的。
塞拉斯低低笑了起來,可蘭斯分明能感覺他並不是真的在笑,那笑聲里透著的寒意讓他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他眼睜睜地看起年輕教士抬起手,他的手指是修長優美,只是那麼在虛空中劃開,空氣里霍然漏出一個明黃與猩紅交織的通道。
兩種奇異的色彩交織著爬滿了整個通道,時不時閃爍的光斑讓人眼睛刺痛,這漏開的地方泄露著極其危險的氣息,在閃爍的斑點裡,蘭斯甚至隱隱能夠感覺到被凝視的惡意。那就像是那些只能在角落裡顯身的怪物……它們棲息的地方,就在這通道嗎?而這通道,到底又是什麼?
塞拉斯無視了通道里的兇險探手進去,一邊慢悠悠地說:「是啊,按照蘭斯這麼說,洛是只屬於你的家人,那麼……」他往後一退,手里不知道抓了什麼東西仿佛正在與他的角力。可不管對方怎麼掙扎,塞拉斯還是輕而易舉地將它從甬道里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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