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妖就不會死了。能永生的，那是神。」蘇嬌嬈哼了一聲。

「都怪狗皇帝，弄了那麼厲害的毒藥來控制我。等我死了，變成鬼魂了，我就去找他報仇。」

龍無敵沒吭聲。

換做他是皇帝，要控制一個妖，也會選擇用毒。

蘇嬌嬈也不在乎他有沒有回應。

她倚靠著一棵樹，坐了下去。

她嘴裡叼著一棵草，半眯著眼眸，透過樹葉的縫隙絮絮叨叨地說起了自己這半生經歷的事情，像是在交代臨終遺言。

「其實我從妖變成人，體驗了那麼多事情，也算沒有白來人間一趟。」

說到付壁的時候，她發現她竟然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蘇嬌嬈撇了撇嘴，有些遺憾。

她本來想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兒育女，陪著丈夫過完平凡的一生。

只可惜，這樣的生活，她沒能過上。

「你看男人的眼光，實在是太差了點。你一個妖，竟然相信愛。不用聖女給你算命，我都知道你要栽坑裡去。」龍無敵開口吐槽。

蘇嬌嬈斜睨了他一眼：「你說你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麼一張嘴就跟狗似的，吐不出兩句好話。」

「妖相信愛怎麼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人類才最無情無義。」她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看龍無敵。

「這話說得倒是沒錯。」龍無敵笑了起來。

他看過太多人和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了。

有時候不過為了幾百兩銀子，親兄弟也會反目成仇。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靠著大樹，看了好一會兒天空。

什麼話都沒說。

「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龍無敵再次開口。

「有什麼吃什麼吧，反正你煮的東西都挺好吃的。」蘇嬌嬈平復了心情，笑眯眯地回應。

「你這隻蠢狐狸還挺好養的。」龍無敵嘀咕了一聲，去找食物了。

他捉到了一隻野山雞，給蘇嬌嬈高興壞了。

兩人夜裡開開心心地吃了一頓烤雞。

接下來的幾天，蘇嬌嬈提出想吃什麼，龍無敵都儘量去滿足她。

時間轉瞬即逝，龍無敵和蘇嬌嬈都默契地沒有提起解藥的事情。

這天夜裡，蘇嬌嬈感覺肚子一陣絞痛。

完了，她怕是要死了。

她從簡易的床上爬了起來，一把抓住了一步之遙的龍無敵，聲音帶著哭腔。

「龍無敵，我死了你能別吃我的肉嗎？」

被她驚醒的龍無敵聽到這話頓時無語了。

他還以為她要說什麼呢。

「不過你要是真的找不到吃的，吃了就吃了吧，就當我償還你這幾天給我找肉吃的恩情了。」蘇嬌嬈喃喃自語。

她感覺她的肚子越來越疼了，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你放心，我會把你的屍體完完整整地帶回大夏的。絕對不會吃掉你。」龍無敵磨了磨後槽牙，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