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是我幫您拆開嗎?」瑞叔把畫放在沙發上,禮貌詢問。
謝琮月放下鋼筆,食指抬了下眼鏡,「我來。」
他走過去,接過瑞叔遞來的美工刀,如玉的手指握著刀柄,謹慎劃著名封口處,怕把畫弄壞了,他的動作真是格外細緻小心。
瑞叔心想,當年董事長斥巨資在紐約蘇富比拍下一幅畢卡索,作為生日禮物送給謝琮月,拍賣行把畫包的嚴嚴實實送到謝園,謝琮月也不過意興闌珊地坐在沙發上,看著一群工人忙活,那上億的畫,他都沒興致親手拆一拆。
「秦小姐還會畫畫?」瑞叔在一邊問。
「誰知道。她心眼這麼多。」
誰知道瞞了些什麼呢?她一肚子壞水。
謝琮月輕描淡寫,清霽的眉眼裡蕩漾出幾絲笑意,拆掉牛皮紙,裡面還有泡沫板,礙眼的包裝全部拿掉,那幅被人小心翼翼從港島帶來京城,淋了一秋雨,差點就送不出去的畫出現在眼前。
長一米寬六十厘米,很大一幅,都想像不到作畫的人花了多少心血和時間。
謝琮月沒想到她會畫畫,更沒想到她能畫得這麼好,這麼認真,這麼....令他震撼。
深藍的夜色,皎潔的月藏在樓道縫隙,在那條霓虹璀璨的長街,男人和女孩相互對視,仿佛能嗅到那夜的風,帶著一股恬靜的安謐。
「這是秦小姐畫的?」瑞叔錯愕。
謝琮月呼吸靜默,心臟被一根細細的弦拉著勾著拽著,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那晚,他們並肩走過的西營盤。
他人生中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在街上感受煙火。
【Ruby&Ethan】
謝琮月蹲下去,眼神不自覺地溫柔下去,拿手指緩慢地撫摸著這兩個並排的名字,仿佛是那晚,並肩走在一起的兩人。
「秦佳苒,你好厲害。」
他聲音低得像嘆息,自言自語。
送這樣一幅畫,就算是那晚他沒有停下車,他們分道揚鑣,但是在第二天他拆開這副畫,還是第三天拆開,第四天,一周後,一個月後,他拆開這副畫,依舊逃不過宿命的審判。
他會去找她。
的的確確被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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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了選修課和隔壁美院教授的小班課,秦佳苒已經精疲力盡,一覺從傍晚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是被餓醒的。
拜託室友給她在食堂帶一份燒鵝飯回來,狼吞虎咽吃了一大碗,這才有空拿出手機。
手機里多是沒有營養的推送消息,謝琮月發來的兩條微信就格外顯眼。
昨天下午3:00發來一條——【那畫真是你畫的?】
昨天晚上11:25發來一條——【睡了?】
秦佳苒嗚咽了一聲,來不及擦嘴,立刻跟謝琮月回過去:【我昨天下午就睡了,一直睡到剛剛才醒,sorry....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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