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這裡後,一直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挫折。
近來甚至因為先知先覺,生出了一些傲慢。
連最基礎的東西,竟都疏忽了。
「是我的安排失誤。」
「不必多想。」沈晏急忙安慰她,「是我執意要去。」
但任憑他怎麼說,趙鯉還是那副自責的模樣。
沈晏只好嘆了口氣,伸出右手:「我也不是一無所獲。」
他的手還有些抖,手心裡都是乾涸的淡綠液體。
在這些污物之下,手心之中赫然是一個眼睛狀的殷紅印痕。
在幻境中,沈晏摳下了鄯山國祭司的右眼,那枚眼珠就這樣留在了他的手心。
這紅痕微微凸起,就好像是烙上去一般,眼睛中間清晰可以看見生著雙瞳的眼珠。
趙鯉看見這眼球印跡的一瞬間,就生出一股噁心的感覺,未來得及細看,沈晏已經及時收攏手掌。
「這是怎麼來的?」趙鯉抑住難受的感覺,急忙追問。
沈晏卻是從衣角撕下一塊布條,纏住右手。
「我進入了不一樣的幻境。」
沈晏喘了口氣,微微直起身子:「不是五通城,也和你進入的幼鼠巢穴不同,是更深的幻境。」
趙鯉愣了一下,喃喃自語道:「因為高知性,所以可以進入更深層的幻境,觸碰根源嗎?」
理論上這種說法行得通。
只是感知者在體驗痛苦時,也會經受較之淺層幻境加倍的痛苦。。
趙鯉忍不住垂眼看沈晏滿臉的青色經絡,竟在他的額角看見了幾絲白髮。
她心疼在那幾根白髮上摸了摸。
「狴犴……大人,也是這麼說的。」沈晏說到大人時,頓了頓。
他繼續道:「我在幻境中,看到了鄯山國,那裡只怕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已經毀滅了。」
聞言,趙鯉嘆了口氣,從星隕墜在鄯山國的那一刻,那裡註定寸草不生。
「我在那裡看見了一顆樹。」沈晏繼續道,「一棵很大很怪異的樹。」
沈晏想要複述出來,張了張嘴,腦海中自然而然的回想起那棵樹的樣子。
下一秒和幻境中一樣沉重混亂的詭異感受塞滿腦袋。
殷紅的鮮血頓時從他的鼻子洶湧而出,臉上的經絡跳動了兩下越加鼓起。
「沈大人,停下,不要去想!」
趙鯉見狀急忙抱住他的頭,制止他繼續去回憶。
「不要再去回想,你會被污染的。」
「也不要去聽,不要試圖去理解。」
沈晏這樣高知性的人,本就十分容易被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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