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陰私手段,她們見過太多。
來這打胎的閨閣小姐、夫人很常見。
為了幹掉情敵,來這尋人巫咒的更不在少數。
外室想借男胎上位,不算什麼稀奇。
胡八姑沒有說話。
那覡姑卻是溫溫柔柔地開口道:「姑娘何不先摘下帷帽?」
趙鯉頓了一下,依言掀開帷帽。
她從在水宛下船,沒怎麼在外人面前露過面,且臉上學著艷俗婦人塗了厚厚的脂粉,應當無礙。
覡姑掃了趙鯉兩眼,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來:「姑娘生得真好。」
這覡姑笑起來時,別有一番氣質。
趙鯉抬手扶了扶鬢角,傲慢人設不倒地繼續道:「誇我也沒用,我需要一個兒子,不知道你們辦不辦得到?」
她說完,從袖中掏出一個小荷包,隨意擲到了桌上。
荷包口鬆開,一些拇指大小的小元寶滾落出來,亮閃閃的躺在桌上。
「這些只是定金,助我成事定有厚報。」
瞧見這些小金子,三姑和胡八姑眼睛一亮。
覡姑卻是淺笑著搖頭。
趙鯉微微挑眉,反問道:「怎麼?不夠?」
覡姑看向三姑和胡八姑:「二位先出去,我與這姑娘有話要說。」
等三姑兩個出去關上門。
覡姑才扭頭,淡粉色的瞳孔看著趙鯉:「只一個男孩就夠了?」
見趙鯉要回答,覡姑抬手制止道:「若是對方遣來穩婆接生如何?」
「若是對方要滴血驗親又如何?」
覡姑定定看著趙鯉:「假孕這一步走得兇險,行差踏錯,便死無葬身之地。」
趙鯉如她所想,心虛的咬住下唇,逞強道:「可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一輩子做人外室。」
「等到人老珠黃,什麼也沒有。」
趙鯉張開手,叫覡姑看她的手。
玄虛子老道連夜調配的酸水,去掉了虎口握刀的薄繭,卻去不掉原主趙鯉曾干粗活留下的凍傷瘢痕。
「我再也不想寒冬臘月蹲在冰窟窿邊拆洗被子,過那種牲口似的苦日子。」
覡姑緩步上前,輕輕捏了趙鯉的手指安慰道:「別擔心,只要你配合,定能如願。」
覡姑的手很柔軟,說話的語氣有種叫人信服的氣質。
趙鯉嗅到她身上有種香味,腦子有些迷糊。
她暗自警覺,臉上卻露出迷茫神色:「可我要如何做?」
「我也是怕的,我那老爺是靖寧衛,若是被他發現……」
趙鯉垂頭摸了摸自己的假肚子,抖著聲音道:「他會殺了我的,會親自砍了我的腦袋。」
聽見趙鯉說到靖寧衛時,覡姑眼睛猛地一亮。
她追問道:「是靖寧衛中哪位官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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