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把守的人,並未穿著大景的制式軍士袍服。
相反他們有的是各家的家丁,有的是漕幫的打手,有的是爬龜婦的姘頭。
正經的水宛縣城縣兵,反倒是被警惕的對象。
卸了兵器,幹些雜活。
原本的水宛,像是一個長勢良好的菌類。
最上層的功名家族,占據最多的資源。
又依靠這些資源,灑下大量孢子用以壯大自己。
普通民眾,像是菌子的杆,重要卻又不那麼重要。
而龜縮在混亂盛茂坊中的人,則是埋藏在泥土下,見不得光的雜亂根須。
現在,異變橫生。
原本龜縮在盛茂坊中的黑暗,在刻意縱容下,向外蔓延。
漕幫的混子打手,無所不作的爬龜婦們,乃至於一些不入流的混混,都從連接盛茂坊的橋走出。
病毒一樣,擴散向整個水宛。
相比起各大世家的家丁護院,這些人作威作福,趁機逐利的念頭占了上風。
拿著火把行走在整個水宛街頭,借勢生事。
……
松明火把的光焰,在夜間的風中明滅晃動。
「什麼人?來幹什麼?」
坊門前的喝問聲在夜間聽著格外響亮。
被問之人,立在坊門前仰頭看,極力舉起火把,讓站在坊門上廊橋的人能看清楚他的臉。
「是我!」他道,「奉原幫主之命,前來傳話。」
站在坊門上的把守的,也是漕幫的人。
他個矮,扶著廊橋上的欄杆,踮腳看了個明白。
見下邊卻是格外熟悉親密的幫眾,他鬆了口氣,急命人打開坊門。
傳話之人進了坊門,看守啪嗒啪嗒走下來,告罪道:「對不住了兄弟。」
漕幫之中等級涇渭分明,決不允許下克上。
來報信之人,應是原幫主親信,可得罪不得。
看守討好的點頭哈腰,來報信的卻連客套也不肯,斜睨他一眼道:「這些都是要找的人。」
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小疊官府通緝令特色的人像畫。
事實上,這些不太像的人像畫,正是出自官府畫師之手。
只是少了右下角的一個紅泥公印。
看守彎腰低頭,雙手接過,稍加翻看。
他原本並不識字,只是在水宛待了兩年,便學會了些。
他一邊看,一邊絲絲倒吸涼氣。
便是他這樣的街頭混子,也知道這一疊畫像的含義。
最上面一張,是一個五方臉的醜男人。
下邊竟厚顏無恥寫著沈晏的大名。
沈晏之後,便是趙鯉。
再下面,從當今皇上親子瑞王,到朝中閣臣林著黃禮。
這一份名單砸出,可叫大景整個抖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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