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和小夥伴抓蝦子,總想辦法摳一隻。
小孩賊眉鼠眼搓了搓手指頭。
本想得到她娘親贊同,不料迎來了一記大耳瓜子。
「這等挨千刀的歪心思你也敢起?」
「你想學那全家死絕的高縣令嗎?」
「好的不學,學這狗官做派,日後長大還了得?」
江家娘子滿臉怒容,決定今日好生教小兒子做人做事。
在載著第一車白紙的車輪滾過街頭時,江家小兒子的哭嚎聲還未停歇。
……
時間行至中午,一車車的白紙運進盛茂坊。
水宛文氣盛,很多大戶都有造紙坊。
聽聞有發財路子,不單盛茂坊,連外坊有消息渠道的人,都來賺點小錢。
一時間,坊間都是熬製漿糊的味道。
還有一車車的白米也運送進來。
整個下午,這些百姓都成了紙紮熟練工種。
一隻只小臂長的紙船上交計件。
工籌現結。
便是打著腳手架的城隍廟前,也有不少的人坐在地上糊紙船紙馬。
全水宛的內河小舢板都征做了貨運船,在西碼頭,無數填充了白米的紙船紙馬堆放。
從高處看去,白茫茫一片,十分壯觀。
玄虛子立在高處。
這裡又搭建了一處祭台。
四周是運送來的白豬、白羊和幾頭白牛。
江風吹過玄虛子的衣擺。
他眼也不敢眨,觀察著儀式的每一個細節。
許久,才收回視線,揉了一下乾澀的雙眼,口中默念了一聲道號。
「果然是天選之人。」
他心中感慨得很。
旁人遭遇瘟神,少不得慌亂。
但換做趙鯉,卻一切都能很輕鬆。
天時地利人和,無一不全。
玄虛子輕聲呢喃:「這就是天命啊。」
他悠然看向一個方向。
趙鯉站在碼頭邊,換上了魚服。
烈烈江風吹動她的衣擺。
在她身邊不遠處是兩個人。
包裹在金紅綢緞里的男人,臉上已經爛見了白骨。
正是被瘟神看中的病源體——威廉騎士。
在威廉騎士身側,是叫花子般的苦修士。
威廉騎士似乎口渴得很,張了張嘴。
面頰上爛出的破洞,可清楚看見牙齒和發紫的牙齦。
苦修士握著他的手,輕聲禱告。
在這禱告聲中,一輪紅日漸漸沉入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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