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宴會的性質慢慢變化。
大景官場酒宴陋習漸顯,大小官吏開始敬酒飲酒。
對此,趙鯉早有準備。
一揮手,自有隨行的宮戰和魏世鄭連三人頂上。
泰西的傳教士們,也第一次見識了大景官員的酒後熱情。
一場酒宴,除了趙鯉清醒下桌,周圍都沒有站得住的人。
翌日清晨,神情氣爽的趙鯉起身,便聞到飄在驛館上方的香味。
循著味道過去,見絹娘站在一個大湯鍋前,挨個給宿醉的人打醒酒湯。
適應相處了幾日,絹娘對靖寧衛眾人的畏懼稍退。
靖寧衛的人或許也因絹娘看著膽小,對她忌憚少了很多。
趙鯉曾見絹娘幫著做飯。
玄澤也在致歉後,拜託絹娘幫忙補過破損的衣衫。
絹娘呼出一口氣,抬袖擦拭額頭。
含笑看著滿院喝醒酒湯的人。
不知是不是趙鯉的錯覺,總覺得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群好大兒似的,充滿慈愛。
見趙鯉來,絹娘眼睛一亮。
轉身回灶間,端出一個托盤。
裡邊單獨盛著一碗顏色碧綠的菜羹,還有兩小籠破酥包。
不知是覺醒了什麼屬性,絹娘尤其喜歡投喂,幫人縫補。
似乎被需要,她就很開心。
她笑語盈盈招呼趙鯉道:「阿鯉,這邊。」
滿院喝得眼睛發青的靖寧衛,紛紛抬頭問好。
趙鯉回應後,走過去尋位坐下。
一抬頭就看見宮戰、鄭連和魏世,三人一臉虛脫的坐成一排。
昨夜他們三個是主要擋酒戰力,胃經受了嚴苛考驗。
「趙千戶。」
「趙千戶。」
「趙千戶。」
三個聲音響起,其中一個嘶啞得像是吞了只蛤蟆。
趙鯉不由問道:「魏世你怎麼了?」
魏世伸長脖子,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廢了好大勁都沒說出話,衝著趙鯉直擺手。
一旁的宮戰給了答案:「這小子前幾日不知道幹了什麼,嗓子本就嘶啞,昨夜飲酒過多,今天說不出來話。」
「已經去請大夫了。」
見魏世死撐著還要說話,趙鯉擺了擺手:「你歇著吧,別說話了。」
魏世苦著臉嘆了口氣。
趙鯉又問宮戰泰西人的安頓情況,宮戰一邊喝醒酒湯一邊點頭表示都已安頓。
趙鯉放心的起身,打算兌現諾言去給泰西人找工匠,再在江州府採購植物花卉。
絹娘見狀放下打湯的大馬勺,用商量的語氣對趙鯉道:「阿鯉,不知我可不可以回一趟織染坊?」
「我聽聞……那人要另娶,心急之下不告而別。」
「織染坊的活計也沒個交代,我能不能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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