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難怪,暉兒他娘親說聽見了暉兒的笑聲。」
兩顆淡綠的汁液,從他眼皮滲出,張鈞哭道:「我竟又再一次失職。」
對張鈞,趙鯉並不報多少同情心。
他的確因幾個惡童家破人亡,但以石碾碾殺惡童出逃之後的一切惡行,皆是他自願。
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趙鯉握著刀,暫未發作。
張鈞卻道:「我與幼娘送姑娘去西常山。」
不待趙鯉拒絕,他道:「我知您必有後手,可那場祭祀,絕不止老爺以為那般簡單。」
孫農早已因林知所獻的『丹藥』變得怪異無比。
孫家上下是化名孫福的張鈞操持。
那些用來煉『祭器』的男丁,是他親自送到地下。
也親眼看見孫農炮製的。
張鈞很清楚,那處的情況不簡單。
只是他現在因口舌木質化,說話很慢,一時解釋不清。
他對著趙鯉道:「求姑娘讓我們送您一程。」
「也當……」為我兒積福。
後一句話,張鈞沒說出口。
他喪心病狂,心狠手辣,不是不知道是非。
自己所作那些事情何等性質,他再清楚不過。
積福之言,是再也說不出口的。
他只竭力轉動木質化的眼珠,哀求看向趙鯉。
趙鯉並不看他,只看張暉的娘親。
巨大盆栽似的女人一言不發,輕輕哼唱著搖籃曲,朝著趙鯉伸出手來。
言語之間,身後祠堂隱隱傳來響動。
籠罩天上的天空也裂痕越發擴大。
趙鯉不再猶豫,握住了張暉娘親的手掌。
身後祠堂,一道紅光乍現。
滿身是火的孫農,火球一般撞破祠堂。
強大的復生之力,讓他的軀體一邊被烈火燒灼,一邊再生。
上身在包裹在火焰中,燒得滋滋作響。
在他暴怒的吼聲中,趙鯉被張暉娘親的手一引,大喇喇坐到了盤踞的根須上。
接著張暉娘親下身根須蠕動,朝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速度快得叫孫農吃灰。
孫農愣怔片刻,這才想起,接應趙鯉的應是他詭域的地面守護者。
這般非人模樣,竟也被一個外人拉攏了去?
再看張鈞那棵木質化的腦袋,被背叛的極致羞惱,讓他怒氣沖霄——他救過的落魄惡犬竟也棄了他。
尤其看趙鯉翹著二郎腿,還有空回頭沖他挑釁。
孫農再顧不得其他,追了上來。
聽見孫農在後邊惡毒的詛咒,趙鯉反倒安心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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