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阿潤後腦的傷是吳老四打的,那麼這人之前做那深情模樣就大有問題。
趙鯉持刀在手時,阿潤又道:「不對,不是相公。」
趙鯉警覺的動作一頓:「什麼?」
阿潤歪著腦袋看趙鯉:「是船。」
她張著手臂,比畫道:「是壞船,不是相公。」
壞船?
因阿潤的智商有限,趙鯉猜得十分費勁:「你是說,是船傷到了你?」
「你相公的船?」
阿潤也不知聽懂沒有,溜圓眼睛看著趙鯉直點頭,張開手掌:「果子。」
趙鯉拿她無法,掏荷包給了她兩枚蜜餞。
阿潤照舊接了。
她記性不好,還是囫圇吞下沒嘗出什麼味。
吃完又眼巴巴看趙鯉。
趙鯉忍不住嘆了口氣,接下來她又問了一些問題,但因阿潤的特殊,實在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
但趙鯉注意到,就在她們對話的這小半個時辰里,阿潤吃光了趙鯉給的蜜餞和手上的餅,身形似又漲大了一點。
並且嘴角已經出現了兩個拇指尖大小的白點。
乍一看像是點出的面靨,但輕輕一摸可發現這兩個點是硬的。
再耽擱個兩日,只怕山豬似的牙就會像春筍一樣破出皮膚了。
必須儘快讓阿潤先回水中一趟。
趙鯉這般想時,門吱呀一聲打開。
吳老四和邵姓逸夫推著一輛推車進來。
推車上,兩筐鮮魚和一掛鹹魚,並著小半袋米和一些油鹽醬醋。
進了門,吳老四先來看他妻子,見她無恙,搓著手對趙鯉道:「趙千戶稍等,我這就去燒飯。」
趙鯉還未回答,阿潤先高興起來:「好啊好啊。」
她高興時,臉上笑手臂也跟著舞。嘴上還點菜說她要吃燉魚。
整張床榻搖得吱嘎作響。
吳老四笑著應了。
見狀,趙鯉也不想掃興。
吳老四家的酒船在江面上討生活,特色是燉魚。
不知從何處借來一口大鍋,他很快手腳麻利將魚燉上。
滿屋瀰漫著香味,阿潤鼻子動個不停,手指捏著一張帕子擦嘴角淌下的涎水。
趙鯉走到無人處,點亮了小信使的燈籠。
不大一會,小信使給趙鯉帶來了一枚人面果。
趙鯉將人面果放在之前裝蜜餞的荷包中。
想著稍後試試外敷,看能不能治好阿潤後腦的傷。
之前這些人面果還會張眼罵人,現在或是因為被採摘的次數多,它們消停了很多。
緊緊閉著眼睛,呆在荷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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