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咬緊牙關,沒有將後半句話說出。
但她腦中亂成了一灘漿糊。
見她模樣,那婆子以為她是受驚過度,長嘆一口氣:「現在只剩我們兩個了。」
她伸出枯瘦的手,引著翠鳥前行。
繞過前廳,上了一層台階,她們來到了一間用木板封死窗戶的小石屋。
「我姓陳。」
自我介紹著,陳婆子打量翠鳥模樣,見她半邊臉都是血,不知從何處取來一塊破布,給她擦拭臉上血痂。
翠鳥回神來,忙接過:「嬸子我自己來。」
陳婆嘆了口氣,站起身在一個壁龕中取了一塊布包著東西。
打開來看,裡頭是些一看就乾巴的肉乾。
她道:「我來這一年多,早些時候還不缺吃喝,前個月不知發生了什麼,外頭突然就變了。」
「下起了大雪,花園都被蓋住,開始缺衣少食的。」
「你節省著吃點,莫看那鍋里的東西眼饞,那不是我們人該吃的。」
翠鳥心驚於陳婆子口所說的時間。
她在河房中追查失蹤的大夫與接生婆。
無論怎麼計算,這些人失蹤的極限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
翠鳥心中疑惑,不過她什麼也沒說,當探子最要緊的便是口風緊。
陳婆一指屋角的便桶:「拉撒便在那。」
「你千萬,千萬別出去!」
著重說了兩個千萬,陳婆又指了一下木板封死的窗外:「別往外瞧,那院子裡全是噁心髒東西。」
言罷,她錘著自己的腰,側躺在了地上一張破布攢就得地鋪里。
「李婆死了,那床便歸你了。」
說完這句,她再沒有動靜。
只有翠鳥呆坐在這屋中,看著陳婆側躺的背影。
手裡是包在布里的肉乾。
肉乾乾巴的脂肪呈蠟黃色,纖維紋理較細。
並不是豬肉牛肉或者鳥肉中的任意一種。
……
風雪呼嘯,極地雪峰之上,三個小點跋涉。
雪中能見度極低。
趙鯉狀態最佳,腰間繫著繩索行走在最前面。
她腰間的繩索另一頭系在威廉騎士腰間,騎士背上是體力最差的苦修士。
此地無日無月,天空永遠是灰濛濛一片。
自塔樓中出來,她們已經走了整一日半。
缺少食物和水的極寒狀況下。
趙鯉與教廷騎士威廉還能保持狀態,苦修士卻精神萎靡。
他眼睛都睜不開,凍得發黑的手中提著的黃銅小爐幾近熄滅,只有星火餘燼仍在燃燒。
靠在威廉騎士肩上,他抬手指示通過占卜得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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