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鯉留李慶旁聽,命人將他又拖回來。
雷幫虎回憶得滿腦門子汗,大抵曉得身家性命都在此一線,他一點不耽誤道:「周翔,我記起來了。」
「那混蛋,在盛京賭錢輸了很多,來找我借錢平帳。」
「他先後抵押了他的宅子、酒坊。」
「還,還……」支吾了一下雷幫虎道,「還抵押了他家姨祖婆婆的酒廬。」
「就是余無橋邊那個。」
趙鯉收斂了漫不經心,舉手將那隻鷂子放飛到樑上:「繼續說。」
雷幫虎咽了口唾沫,以肩膀上的衣裳擦了一下眼睛上滴下的血與汗。
「那間臨水的酒廬地段極好,原是佃給別人經營的,周翔那王八蛋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竊來契書,抵押給我。」
「酒廬我已經出手賣了,現在還經營著呢。」
「還有呢?」趙鯉追問。
雷幫虎想了想,終於將他從腦袋邊角翻出的丁點回憶說出:「周翔將酒廬契書給我的前兩日,我手下有弟兄曾見他夜半推著推車出去過。」
「據說……那推車上是一張大被,被裡似乎坐著人。」
「我那手下弟兄看稀奇,見周翔鬼祟出余無進山去了。」
第1123章 詐欺
所謂秘密,其實只要掀開了一角面紗,那麼剩下的都會一點一點剝離最終大白於天下。
鷂子蹲在橫樑,將腦袋埋進一邊翅膀打盹,橫樑下雷幫虎和他的小弟,被動記憶力很好地回憶起了很多細節。
「那日我在賭坊耍錢,輸光被趕出來,正想鑽個狗窩躺會等到宵禁結束。」
說話的是雷幫虎的小弟,瘦得像是把蘆柴棒,瞧著就是個詭詐的機靈樣。
「大半夜我就看見,周翔推著輛板車,掏錢賄賂值夜的更夫要出余無。」
「那板車上一條青花薄被,看輪廓裡頭坐著兩個不算高的人。」
說到這時,趙鯉出聲問道:「車上兩個人是死是活?」
雷幫虎的小弟聞言堅定道:「是活人!」
「雖說大被蒙頭,看不清模樣,但死人跟活人是有區別的。」
「那在橋上值夜的更夫,大概也擔心周翔那犢子幹些拋屍之類的惡事,用鑼槌捅了一下車上的被子。」
「被子裹著的兩人都還能動彈,還能說話呢,只是聽聲音老得不像樣了。」
趙鯉闔眼沉思了一瞬,又聽那蘆柴棒小子說:「對了,我似乎還聽見,周翔對被子裡裹著的兩人說,要帶他們去找什麼人。」
「具體的,隔了老遠我實在聽不清。」
說罷,這蘆柴棒梆梆在地上一磕:「公主娘娘,草民立功不?」
「從前那些偷雞摸狗的惡事,草民都是被人脅迫的啊!」
他沒說誰脅迫,但一雙眯縫眼一個勁朝著雷幫虎瞄。
這牆倒眾人推,連個小嘍囉也舞到面前的憋屈,叫雷幫虎臉都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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