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当老板娘出现在胡同里的那一刻，林昊就知道她不是常人，而是个隐于市井中的练家子。

反过来，老板娘原本打算出手帮忙，却看到那些扒手倒了一地，哪会不清楚林昊也是练家子？

两个人的底牌都曝光了。

只不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林昊的秘密不能告诉老板娘，老板娘也不会把自己的事告诉他。

身为武者隐藏于市井之中，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当然，林昊对此根本没兴趣。

两人并肩朝胡同外走去，直到现在林昊才用眼角余光，认真打量着这个初次见面的女人。

她看起来三十多岁。

岁月在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比如眼角依稀有两条鱼尾纹，比如皮肤不再那么光滑细腻，然而无论脸型五官还是体型身材，都绝对算得上的美女，看样子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吧？

“怎么称呼？”林昊问道。

“不是说什么都别问么？”老板娘皱眉瞥了他一眼。

“名字也不行？”

“真名我不会告诉你，假名……就算知道了，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我总不能称呼你‘喂’吧？”

“刘珍。”

“林昊。”

“你的也是假名？”

“呵呵……”

林昊没有给出答案，他的名字不能算假名，但也不能算是真名，见他笑着却不说，刘珍露出意会的神情。

怎么跟苏慧解释？

很简单。

对于她这种单纯的女孩子，林昊能编出十个不重样的完美谎言，这一点他根本就不担心。

两个人穿过马路回到店里，这边刚走进去就看到，苏慧呆呆的站在那儿，呆呆的盯着林昊。

哇地一声！

女孩子突然间泪如雨下，扑进林昊怀里放声大哭。

在刚才的这段时间里，她充满了担心、忧虑、无助，当看到林昊安然回来，心理防线一瞬间完全崩塌。

林昊呆住了。

他不知道手往哪放，以前他虽然见过无数美女，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他也只碰过一个女人。

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听着她哭泣的声音，体会到她内心的情绪，林昊最终把手放在玉背上。

“好了，没事了，乖。”他的声音很轻很柔。

当说出那个‘乖’字时，他能感觉到苏慧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即红着脸从他怀里躲开。

与此同时，两缕旁人看不到的气流，从她身体里面飘出飞向林昊，融入他脑海中的天欲珠。

一股是代表喜悦的蓝色。

另一股是……粉色！

什么情况？

从天欲珠首次出现异变，到现在也没过几天，可就这短短几天下来，已经累积了大量情绪。

当别人得到他的帮助，又或者因为他而高兴，就会释放出喜悦情绪。敌人会给予他愤怒情绪，而当他对敌人进行碾压时，恐惧、悲哀和恨陆续都有了，收集这些情绪的难度并不大。

现如今，这五种情绪中最少的喜悦，都已经达到了一半左右，最多的愤怒和恐惧接近全满。

唯有第六种情绪——爱。

太难了！

在几秒钟之前，对应爱的这一栏还完全空白，可是随着这缕粉色气流融入，有不足十分之一被填补。

难不成……这丫头爱上自己了？

林昊如是想，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就凭这点分量的情绪种子，还远远算不上是爱，只能算好感。

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林昊正在里面洗澡，苏慧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播放的什么节目？

她没看。

从面对危险时的恐惧中解脱出来，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平静了才对，可是她的心情很不平静，脑海里回想着不久前的种种。

自己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他把手放在自己背上……

还有那句‘好了，没事了，乖’。

她又想起他出手救治病人的场景，想起老师对他的推崇，想起他帮自己抢回钱包，想起被扒手包围充满恐惧时，他抓紧自己手传递的温暖。

爱？

还没到那个程度。

但是！

内心已经产生了一丝悸动。

吱呀……

洗手间的门打开了，听到开门声苏慧被惊醒，脸颊有些发烫的感觉，赶紧把眼睛放在电视上。

“啊！”

可就在这时，她惊叫一声把头偏到一旁，脸蛋通红嗔道：“你怎么……快把衣服穿起来……”

什么叫快把衣服穿起来？

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没穿衣服似的。

林昊穿着一条大短裤，该遮的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只是上半身光着而已——这都算没穿衣服的话，那些穿泳装的人又算什么？更何况，一个大男人光着膀子，这不是很常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