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太晚了,去了学校我再问你吧。”
“好,那我先挂啦。”
“等下,以后你……你晚上要是铁马冰河入梦来的话,可以来找我说话。”
银霁搓搓眉心保持清醒:真不错,忍到最后才说出他这通电话的主旨。
为了刷存在可真是费尽心机啊——从随机杀人直角三角形悟出了“监视”,而后在爸爸的帮助下得到了“小灶”,小灶结束后,这么快又找到了新借口,瞧把他能的,真是一点都不乐意offline。
负责搭戏的银霁只得假装看不穿他的诡计,形式上调戏一句:“怎么,你也失眠?”
“我……我可以控制我的失眠。”
很好,赛程又一次进入了玄学领域。也罢,何必去深究,等什么时候发展出一个不必寻找借口的结界,两个人的相处才说得上轻松,这是必经阶段,黑哨回到了裁判的嘴边……
“那就现在吧。”银霁跳到床上坐好,“突然不困了,来聊五毛钱的。”
这下把元皓牗整不会了。他用指甲抠着杯子的边缘,思索了好一阵,忽然一拍手:“有了!你都不好奇那个故事的后续吗?”
“哪个故事?哦,东西湖王子是颜控——”
“——巫婆的头变成狗。”
两个人同时说出了截然不同的剧情梗概。
“王子他不是三宫六院地度过了幸福的一生吗?”
“那巫婆呢?我是说巫婆的头变成的那只狗——你猜她最后找到狗窝了吗?”原作者诡秘一笑,抛出了钩子。
听众朋友强打精神:“没有吧,你说过这个国家不会让不讲礼貌的人有好下场。”
“可她已经变成了狗。”
“那就算她找到了吧……”
“答错了,并没有。”
“好一个没人道的政权啊,连狗都不放过!”
“别急,听我解释。话说巫婆的头变成了狗,咬了王子一口,狂喜乱舞地飞到天上,追着月亮啃啃啃……”
“王子携带了狂犬病毒?”
“你才……不是,她明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却觉得是王子把她害成这样的,咬了王子,当然觉得大仇得报了!这个时候,一向不待见王子的主教遇到了巫婆头狗,虽然两个人之前闹过不愉快,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呃——所以……”
“所以主教给了魔女狗一个狗窝?”
“魔女?不不,是巫婆,魔女比巫婆有良心。”
金暴雪听了要转职:“这又是谁规定的?”
“我定的,这不重要——哦,我想到了,主教不是把巫婆头狗的身子抓进监狱了吗,你猜怎么着,巫婆去掉头,身子还是好看的,主教就对她的身子怀有不轨之心,好在巫婆魔法强大,在管风琴技能大赛中把主教打得落花流水,主教就再也没敢惹她。”
“……这主教还蛮有体育精神的。”
“体育?好,就算是体育吧,那么大个乐器,弹一弹也怪累的。总之现在头和身子碰到了一起,组合成了一个活的巫婆,主教怕她法力太高强,影响自己的统治,就把全国最豪华的宅院赐给了她,让这个倒霉巫婆在里面颐养天年,唯一的禁忌就是,千万不要打开走廊上的第十三道门……”
“嘶,这个故事我是不是在哪听过?”
“绝无可能。”
“打开第十三道门,终于学会了害怕什么的……”
“我这个故事不一样。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巫婆在宅院里待腻了,最后还是不听劝告,打开了第十三道门,去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看对面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银霁做出cpu保护措施:“要不你留个悬念,明天再接着编?”
元皓牗不高兴了:“编?开玩笑,这都是真实发生的事,只是时间过去太久我记不清罢了。哎呀细节上咱们不深究,反正这个巫婆打开第十三道门,里面竟然是东西湖的湖心岛,城堡里住着王子……”
“一个天天和爱妃滥交最后得了梅毒的王子?”
“什么鬼,谁滥交了,这时候的王子还是——处男(几乎听不清的咬字),不对,一直都是,到死也是,我说三千后宫只是一种……象征的手法。”
“好吧,象征。”银霁无奈地躺下,“原来是时空之门啊,不得了,你赶紧去查一下主教的流水,揪出这个贪官,功德算你的。”
“你下次打电话跟王子说吧。见到了巫婆,王子依稀是有些记忆的,他站在塔楼的窗前,很生气地问她:‘现在你知道应该跟我说什么了吗?’”
银霁看了眼手机顶部的日期,突然想起一件事:“新年快乐!”
元皓牗微微怔愣,而后脸颊鼓了起来:“不是这句!”
“你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先!”
“我——哦哦,好。你别打岔,巫婆的回答是什么,快猜一下。”
银霁着急忙慌地赶在元旦的最后十分钟给家人发送祝福消息,嘴上敷衍着:“猜不出来。”
“真猜不出来?”
“请你直接公布答案。”
“好。”元皓牗闭上眼,银霁没有仔细看屏幕,也能听到“吧嗒”一响,“巫婆想了很久也找不到答案,然后,王子融化了。”
“……啥?”
“我说王子融化了!春天到了,雪停了,王子他短暂的一生也结束了。”
“你怎么还把雪孩子给缝进来了?”
“天下文章一大抄。那么故事说完了,新年快乐。”
“不是,等等,我不接受这个BE,太荒诞了!”
“你自己写同人吧,我先睡了。”
“你……好吧,再见。”
蓦地,元皓牗拉被子的动作顿住了。明明刚才还闷声闷气的,不知怎么地,光彩又重新回到了他的眼里。
银霁实在看不懂这个变脸:“怎么了?我是不是应该说晚安?”
“没什么。再见,明天见!”
难道说,thekeyword是“再见”?就这么简单?桌游吧放他鸽子——希望他能察觉到那是临阵脱逃——的仇记到现在?那银霁还没问他有关金惠媛的事呢,怎么还有如此小肚鸡肠之人!
挂断后,银霁“呼”地吐出一口浊气。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但两个人的关系好像恢复了某种平衡,这样一来,在漫长的一生中持续时间排第二的break就此结束了——跟第一名显然不能比,那可是整整十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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