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睡在一張床上。

鳳圓的小腦袋瓜困得很，睡前還非得例行跟爺爺聊兩句。

「爺爺，奶奶什麼時候回家呀？圓圓想看奶奶了。」

提到奶奶，厲恆的神色幾不可察的暗了暗。

他抱著枕在他胳膊上的崽，良久，才開口：「爺爺也不知道。」

鳳圓：「……」

鳳圓換了個姿勢，他撐著困乎乎的小臉，趴到了爺爺的頸窩前面：「那爺爺知道奶奶在哪裡嗎？」

「嗯，知道。」

厲恆垂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胖臉，不知怎麼的，他心裡突然生起一個隱秘的念頭來。

「圓圓，你很想見奶奶麼？」

「想呀。」

鳳圓很早之前就對爺爺奶奶充滿了幻想。

他們小胡同里有很多當爺爺奶奶的，奶奶們對自家的小孩子，都疼愛的不得了。

那些小孩子們犯了錯，被爸爸媽媽打的時候，奶奶也會給護著。

鳳圓看的眼饞壞了。

聽到鳳圓再次說想看奶奶，厲恆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會有機會的。」

厲恆低低道：「到時候見了奶奶，你記得向她問好。」

「嗯！」

鳳圓重重地應了一聲：「圓圓會親親奶奶的。」

「好。」

厲恆繼續揉揉他的小腦袋，哄著他睡了。

一老一少睡到了天將亮未亮時，門突兀地被敲醒了。

厲承站在房間門口，對著只穿了睡衣就走出來的厲恆，壓低聲音匯報導：「小姐又鬧起來了，她這次失控的厲害，老爺，還要給她打安定嗎？」

厲承口裡的小姐，自然是厲微。

厲微的情況，最權威的醫療機構也給看過，但都無濟於事。

這是他們厲家人的問題，沒有任何人能解決的了。

就在厲恆皺著眉，陷入抉擇時，身後啪嗒啪嗒響起了一道腳步聲。

是鳳圓光著胖腳丫，走了過來。

「姑姑怎麼了呀？」

鳳圓的小耳朵難得靈敏了一次，他捕捉到了「小姐」「失控」這兩個詞。

「圓圓要去找姑姑。」

鳳圓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走到了兩個大人跟前。

他放下揉眼睛的小手，張開胳膊，讓人抱。

兩個大人都不打算抱他過去。

厲微失控的時候，是沒有理智的，她可能會傷到人。

「圓圓，你回去休息，爺爺一會兒回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