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離開了蓆子，沒離開帳篷。

這一晚，一家三口在一間帳篷里，不怎麼和諧的度過了一整晚。

次日。

厲望一大早就掀開帳篷走出去了。

厲幸看看還在帳篷里的女兒。

他沉默了幾秒，開口道：「早。」

厲思：「早。」

厲思對他的態度不像是厲望似的排斥。

父女倆搭上了話，厲幸看看她的頭髮，再次主動道：「需要我幫你梳頭髮麼？」

厲思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她笑了一下：「好啊。」

厲幸聽到這聲好，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幻聽了。

直到厲思把梳子遞給他，他才如夢初醒般接了過來。

厲幸這是第一次給厲思梳頭髮。

他的面色繃得緊緊的，手上的動作也生疏。

厲思不在意他梳頭髮的技術。

她只問道：「你的鱗片可以給我一片麼？」

厲幸喉結滾動了下：「可以。」

厲思挑了挑眉，沒想到會要的這麼順利。

她再次提了要求：「我還想要你的一點血液，做血液分析。」

厲幸：「……」

厲幸：「可以。」

厲思眼珠轉了轉，還想在盤算點東西。

厲幸垂眸，一邊仔細的給他梳著頭，一邊低聲道：「你想要什麼都可以直接開口。」

「你不用考慮要用什麼辦法來向我索要。」

「厲思，你是我的孩子。」

「孩子向父親要些東西，沒有父親會不給。」

厲幸的話，如果是鳳圓聽見，肯定會感動的心裡暖乎乎的。

但不巧，這話是說給厲思聽的。

厲思當場就反駁了回去。

「圓圓向爸爸提要求，經常會遭到拒絕。」

厲幸：「？」

厲幸：「看著不像。」

不管是鳳祈還是厲晟，對待鳳圓都非常耐心溫柔。

根據他的觀察，鳳圓的所有小要求，厲晟跟鳳祈也都會答應。

厲思手裡的鏡子，倒映出厲幸懷疑的神情。

看在鱗片和血的份上，厲思揚著嘴角，給他解了惑。

「圓圓在要遊戲機的時候，10次裡面有8次會被拒絕。」

「還有他要求不上學，不但會被拒絕，還會被打屁股。」

「還有，他要很多個冰淇淋，也會被拒絕。」

鳳圓被大人們拒絕的例子太多了。

哪怕小傢伙嘴巴很甜的使勁兒撒嬌著，他提出來的要求也依舊不會被答應。

厲幸聽著厲思舉出來的例子，無話可說。

這些要求放到他身上，他也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