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撐著醉意接了電話,楚漾說我今天休假呢。
凌意舶說你休假所以我上崗,你在哪兒我來接你。
楚漾大腦的晶片像卡頓了,轉不過來,一時沒覺得凌意舶的「員工倒下了所以老闆頂上」神邏輯有什麼問題,還挺人性化的。
於是楚漾頭一次坐在凌意舶那輛Urus後排,埋著頭暈暈乎乎的。
車沒有動,他也沒有吐,只靠在凌意舶肩膀上,含糊著說,我真的喝不了酒……你第一次見我,還讓我喝酒一起玩兒,真不要臉。
然後,他感覺有人捏了把自己的臉,低沉的嗓音中帶著無奈笑意,說這么小一件事,你怎麼還記那麼久?你醒著還敢罵我不要臉麼?
關於……
醉鬼楚漾沒說完話,睡過去了。
但他依稀記得自己想說,關於你的事我都記很久。
「好的,咦,這瓶酒多少錢?」陳迦禮抿了一口杯中酒,好奇。
楚漾沉思:「八千多吧。別擔心。」
都刷你二少爺帳上,他這人缺愛缺德缺心眼兒,最不缺的就是錢。
怪不得這麼好喝呢。
陳迦禮不知是悲是喜,猛喝一大口:「我跟他們有錢人拼了!」
「拼不了,」楚漾補刀,「你畢竟是他的保鏢。」
周渡和李觀棋去中央舞池那邊了,屬於團戰中的遊走派,每個分路都看看,隨時填補空缺,轉一會兒再回來守著,說是觀察環境。
楚漾就是覺得這半個月,這三個人跟著他做事,腦子裡那根弦繃得太緊了,需要放鬆。
最漫長的這班崗,他全程守著就行。
楚漾捏了一根煙。
拿了會兒,他似乎覺得他抽菸的動作太正經,不夠像長期混跡在這種場合的樣子,回憶了下謝崇珩比凌意舶更不著調的形象,再解開一顆紐扣,張嘴叼上煙,朝陳迦禮湊近,眯起眼:「如何?」
他的眉眼間距很近,認真看人有那麼些壓迫感,偏偏鼻骨又生得不粗,臉窄且小,整個長相形成巧妙的精緻感。
此時此刻,他的眼眸,像極寒雪地里冰層破開了小洞——
蹦出一尾鮮艷的魚。
陳迦禮沒見過這種版本的楚漾,總感覺得性冷淡和性張力時不時交替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是很玄妙的對稱感。
呆了幾秒,陳迦禮銳評:「不像演的。」
另一邊,今晚組局的公子哥迷惑了。
頂級的舞美live、少見的選址、絕對拿得出手的酒、足夠嗨翻天的氛圍,身材火辣的DJ都男女皆有。
他還專門邀請幾位本地比較玩兒得轉的朋友作陪,怎麼凌二少爺一副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這組局的人看謝崇珩面善,沒凌意舶那麼不好相處,主動站起身,求救般地使了使眼色,碰杯道:「珩哥,今晚招待不周,有什麼需要您儘管提,不要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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