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氣氛組來解圍的,順順暢暢地就把老闆的尷尬結了,抬手晃了晃篩盅里的骰子,「輸了我喝一瓶,贏了我們再來一局,怎麼樣?」
「不玩。」
楚漾驀然站起身,忍耐已經到了臨界點,對女性的耐心更多一點,解釋道,「抱歉,我現在不方便,不用管我。」
人際交往這方面,楚漾不太擅長,長期機械化地工作方式讓他喪失了一些往外表露情緒的本能,摸不准現在得罪了人的情況該說什麼,乾脆直接退到沙發卡座邊上去站直了,當個安靜的背景板。
反正他只是保鏢,沒有人會在意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的。
既然凌意舶想要他在這裡站著當雕像,他就順從好了。
楚漾這種乾淨氣質在夜場本就是珍惜動物,身形又拔群,他往那兒一站,像今晚夜場中心的主角,下一秒就會有人吹口哨拋紙屑起鬨,讓他把上衣全部脫掉。
興許是知道朋友被掃了面子,沙發上另個年紀輕些的男人撥了撥眼鏡,喝了酒的狀態,端起Shot 的手搖搖晃晃,還沒到嘴邊就灑出來一半,「保鏢還有這麼好看的?我記得不都是巨石強森那種嘛,這得多少錢一天啊……」
「你這話說的,」旁人嬉笑,「白天保鏢晚上床伴啊?」
楚漾眼尖,耳朵也尖。
這一句話像屋頂吊燈斷裂了,尖銳的碎片砸入他的聽覺。
現在是上班時間,老闆就在旁邊打卡考勤,如果這個時候他一拳砸過去,手疼算不算工傷?
楚漾還沒想明白要不要裝沒聽見,坐在對面臉很臭的凌意舶已經起身了。
他也拿了杯Shot,一抹深藍的燈光映上他側臉,像夜晚的海霧,朦朧得看不清眼睛,等到那位說笑的人連忙起身受寵若驚準備回敬一杯酒——
凌意舶手中那杯Shot直接潑到對方臉上。
下一秒,完全靠身體反應,楚漾以極快的速度擋在凌意舶身前。
這是他練過無數次的動作,已經形成肌肉記憶。
陳迦禮反應也很快,對耳麥說了幾句,便以包圍之勢將凌意舶護在中央。
順帶還有謝崇珩。
對凌意舶這種想一出來一出的行為,謝崇珩顯得很淡定,他快速思考了下如果此時此刻有人拿酒瓶砸他他該向凌意舶索賠多少錢,飛快別過臉對陳迦禮笑了笑:「謝謝。你人真好。」
身後有女聲沒按捺住驚呼,有旁人略帶尷尬的「快拿紙快拿紙」,背景音嘈雜忙亂,楚漾被那一潑水驚得一身冷汗。
而凌意舶揚著下巴,神情凌厲逼人,連最基本的和諧都不想維持,「酒醒了沒有?」
「不是,凌二哥,他就是嘴巴賤開個玩笑!」
組局的公子哥見凌意舶這麼不給面子,臉上表情也有點掛不住,不懂那句話哪裡觸到了逆鱗,似是忍了又忍,兩隻手握在一起狠狠摩挲著,才勉強從眼角擠出一絲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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